殷淮不愛聽她說這樣的話,眉頭一皺,語氣不悅,“你就是朕的皇後。”
他突然頓了一下,又道,“你是說太皇太後。”
沈嬌棠道,“沒錯,論起身份,我現在是大晟的公主,可不是什麼大夏的皇後。”
“舅母在皇宮中出事,陛下理應派一位身份貴重的女性,代表大夏皇室前去探望,以示尊重。”
雖然,沈嬌棠很想幫舅母處置了那個昭妃,但昭妃畢竟是皇舅的妃子。
她身為一個晚輩,如果貿然出手管長輩的家事,很有可能弄巧成拙,讓皇舅誤會是舅母在中間挑唆。
而且,她還要考慮皇舅身為皇帝的顔面,總不能前腳皇舅剛為她撐完腰,後腳她就讓他丢臉吧。
但若是能确定昭妃就是昭安,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昭安是大夏人,又與她有死仇,她想要殺昭安,名正言順。
昭安公主看見老太後,不會無動于衷,一定會露餡。
到時候她再去撕掉昭妃的面皮,便可萬無一失。
殷淮覺得嬌棠說的很有道理,拉着她的手道,“今晚朕陪你去,明日一早,朕派太皇太後走一趟。”
沈嬌棠一下抽回了手,眼尾掃了他一眼,“那就快點,别磨磨蹭蹭的。”
殷淮聽着她這趾高氣揚的語氣,一點不生氣,反而覺得她能跟自己使小性,是在跟自己撒嬌,還挺開心。
沈嬌棠和殷淮匆匆趕到皇後寝時,殿外已亂作一團。
宮人們端着銅盆進進出出,盆中血水刺目,染紅了沈嬌棠的視線。
她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這一胎,怕是沒了。
她加快腳步往裡走,殷淮不便入内,停在了殿外。
寝殿内帳幔低垂,慕容岚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連呼吸都微弱得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