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姜的丈夫失蹤了。
他是她和她爹上山采筍,意外救回來的人。
初見時,他昏迷在地,臉色蒼白,胸膛的傷口暗血潺潺,看起來像一具死屍。
蘇令姜鼓起勇氣探了探他的鼻腔,發現他是活人才松了口氣。
她爹是個妄圖攀龍附鳳的小人,蘇令姜本來以為他不會管這事兒。
但他居然同意将人救回了家,還對令姜說:“好女兒,你撿到寶了。”
蘇爹趁他昏迷之際,搜走了他身上的所有财物,然後讓令姜悉心照顧他。
他的傷口好在沒傷到心脈,看了大夫之後,三日便清醒了。
蘇爹本以為自己救了個貴公子,能夠大撈一筆。
誰知道這人醒了,卻失去記憶,連自己的姓名都忘了幹淨,隻記得自己是京城人士。
蘇爹立馬就要将他趕出家門。
蘇令姜照顧了他幾日,知曉他的傷勢很嚴重,不忍心如此:“爹,他現在起身都難,你怎麼能将他趕出去?”
“那你養他啊?!”蘇爹吐了口唾沫,罵道:“老子養你這個小蹄子都費勁,你整日伺候他,不怕别人說閑話?到時候怎麼嫁給柴老爺?”
蘇令姜聞言,僵硬着身子,又道:“可你在他身上搜了那麼多錢财,怎麼能放任他不管?”
蘇爹氣得給了她一巴掌:“你這個胳膊往外拐的賤丫頭。”
蘇令姜被扇了個猝不及防,白嫩的小臉立馬腫了起來。
她感覺胸腔有火在燒,不管不顧道:“你若把他趕走,我絕對不會嫁進柴老頭!”
蘇爹氣得又想給她一巴掌,她這次有所預料,直接跑了。
她原本住的地方是柴房,如今床鋪被那救回來的男子給占了。
房内拉了個簾子,她晚上睡在另一側的柴火上。
她把門鎖了,她爹就站在窗口大罵。
比罵婊子的話還難聽。
“蘇娘子,是我連累了你。”躺在床上的男子聲音虛弱。
蘇令姜走過去,抹了抹臉上的淚,強忍着哽咽的聲音:“不關你的事。”
若不是她爹提了“柴老爺”,恐怕她也不會如此反抗。
男子側過頭來,英俊的面容在明暗陰影處顯得格外深邃。
他的視線略過她紅腫的臉頰,又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等我身子康健一些,蘇娘子需要任何幫助盡管開口。”
“嗯。”蘇令姜強顔歡笑,“你不記得名字了,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好。”
“便叫你阿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