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聽了十分動容,甚至起身親自扶她:“快快起來。”
“也是個可憐人。你便在林府好生住下,替你夫君守滿一年之節吧。”老太君拍了拍令姜的手。
令姜這才擦了擦眼淚:“是。”
林雍維在老太君處引薦完蘇令姜,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此處格局特聘了江南建造師打造,亭台樓閣層層疊疊,小橋流水優美如畫。
他愛靜,院中奴婢做事便謹慎,不敢随意喧嘩。
他自回京中,因身體原因,與朝廷告假一月。
但這不代表他無事可做。
林家乃當朝大族,權勢滔天甚至可左右皇權。
門閥家族的意志滲透在朝廷皇權的脈絡之中。
他如今雖隻是五品官員,卻連朝中的一品大員也不敢随意輕視于他。
朝堂間的重大決策,或許還未呈上在禦前,就已經在他書桌上了。
他推門進入書房,書桌一角,藍底的雙蝶荷包正巧在半開窗戶的陽光照射下。
林雍維如竹的骨指一伸,将那荷包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
他的目光疏離冷淡,暗含幾分壓迫盯着指尖之物。
腦海中閃過女子濕漉漉無辜的淚眼。
騙子。
若是要給亡夫守節,為什麼會給他送這雙蝶追花的荷包?
這樣一個水性的女子,居然是他的恩人。
也怪不得他當初會收下此物。
以他的心性,絕對不會與這樣的女子有任何風月往來。
想來此女上京,目的不純。
他已經派人前往乾州,恐怕不過月餘就能查明當初的實情。
林雍維随手将荷包扔至桌面之上,叫了身邊之人來。
“将這荷包送還給那蘇姑娘,順便将備好的謝禮也一同擡過去。”
蘇令姜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擁有這麼多銀子和金子!
老夫人擡來的兩個箱子裡,小的那箱全是金銀,金錠十個,銀寶若幹。
另一個箱子大多數為女子頭面之類的,還有一些錦布紗衣之類的。
令姜留下了些素色布匹,叫了張嬷嬷來:“我本就是新寡,不好如此張揚,還請嬷嬷叫人替我送還給老太君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