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喝了些果酒,有些上頭,來了興緻竟去和參宴的貴女們一同玩投壺。
她從未玩過投壺,但在鄉下的時候也玩過類似的投子兒遊戲。
玩投壺的貴女們十分親切,令姜雖面生,但也禮貌待她,講解規則。
九扶矢一人五支,投中位置不同計不同分。
勝方敬酒,敗方則飲三倍罰酒,以暢叙幽情。
令姜一敗兩勝,幾杯果酒下肚,倒是與貴女們打成一片,結交了幾個朋友。
秦永言入京五年,因寄人籬下之故,并不敢與京中各家公子如此交往。
他謹小慎微,在林府也隻敢讨好長輩,參各種宴也隻敢和别人淺淡幾句,生怕别人知曉自己原來的身份。
今日見蘇令姜如此,秦永言突然生出比之前都要強烈的勇氣,也站起來與其他公子攀談了一番。
再一回頭,令姜已經喝得雙頰粉紅了。
“蘇娘子,怎地喝這般多?”秦永言疾步走過來,語氣帶着焦急責問。
“我赢了兩局呢,沒喝多少。”她手比了個二,傾腰朝着他笑。
她面比花嬌,眼波似溪水輕蕩,讓人挪不開視線。
明明是村野之地出身,卻比皇城之中女子更讓人驚豔。
秦永言耳根發熱,先前問責的心情猛然消失不見。
“蘇娘子。”他語氣收斂許多,夾雜無奈,領着她往前走:“晚宴要開了,咱們還是先過去吧,等會兒你就别再喝酒了。”
“好。”她尾音輕揚,聽起來特别乖巧,勾得人心發酥。
秦永言突然别過臉去,耳廓紅得能滴血。
宴場露天而設,以紫檀木嵌美人螺钿圖的屏風展開圍出。
燈籠燃起暖光,在夕陽之下,浮動着金波。
側邊,穿着鮮豔的十幾個樂伶坐于錦墩之上輕撥曼手,随着絲竹響起,八名舞姬着藍白相見的廣袖裙,踏碎步進入會場中間。
令姜幾乎看呆。
秦永言側頭看她一眼,嘴角噙笑。
他們兩人是未在帖上的客人,臨時加食案于林大公子身後,位置十分不錯。
偶爾有人來敬林雍維酒,也會連帶他們兩人一起。
“這位公子和夫人”
秦永言意識到這位大人誤會他和令姜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