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芯見林妙音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又繼續貶低蘇令姜來獲得新主子的青睐：“六小姐有所不知。蘇娘子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聽聞從來沒讀過書，活脫脫是個字瘿。”
林妙音聽了瞪大眼睛，“竟是這般草木愚夫！你怎麼會知道？”
“不敢瞞六小姐，奴婢原先在枕泉軒伺候，隻因勸莫要怠慢大公子，反被這村婦借故發落”
林妙音蹙眉，“她又不是府中主子，還敢管你？”
書芯拉着臉道：“她找了大公子告狀。”
林妙音聽了不可置信：“大哥哥居然聽她的？”
“誰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書芯說起來這事兒一肚子氣，添油加醋道：“那日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回了枕泉軒，大公子還來尋她呢。”
“竟有此事？！你快說說當日的事情。”
“是。”書芯想了想，“前日蘇娘子醉酒被大公子送回枕泉軒，第二日清晨奴婢好言相勸讓蘇娘子去給大公子道謝，結果蘇娘子仗着自己恩人的身份不願意去。”
“于是我便說了幾句真話，讓蘇娘子不要如此拿喬做派。”
林妙音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娘子聽了之後生氣了，說她來京中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來的，可不是為了聽奴婢的這些話來的。”
林妙音咬牙：“我就知道她是想要攀高結貴，趨炎附勢的小人！”
書芯繼續道：“後來她便去了丹墀居。”
“然後你就被趕出來了？”
書芯點點頭，“奴婢走之前，看見蘇娘子哭着回了枕泉軒，沒有多久大公子就來了。”
林妙音頓了頓腳步，停在山路旁，“好奇怪，大哥向來不愛管瑣事、閑事。”
這位谪仙般的堂兄，何時對女子這般上心過？
“所以奴婢才說，她必定是用了什麼手段。”
“林家可不是她一個村婦可以随意撒潑的地方！”
林雍維做了一個夢。
他在夢中有一種置身事外之感，隻覺得非常荒謬卻又真實得可怕。
夢中，他坐于露天的木台之上，懷中半抱着一女子，正低頭教導她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