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言見她沉默，以為她隻是羞怯，便又往前傾了傾身子，語氣愈發溫柔：“令姜，你不必顧慮太多。我雖出身不如林氏顯赫，但若此次科考得中，前途自是不差。你若跟了我，必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說得誠懇，眼底卻藏着一絲笃定，仿佛她根本不會拒絕。
令姜擡眸看他：“秦公子，你誤會了。”
秦永言一愣：“誤會什麼？”
她放下茶盞，聲音不疾不徐，卻字字清晰，“我對你并無此意。”
秦永言臉上的笑意僵住，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地拒絕。
他皺了皺眉，仍不死心：“令姜，你莫要妄自菲薄。你雖守寡，但年紀尚輕，何必自苦？我待你真心，日後定會好好待你。”
“秦公子說的都在理。不過暫且真的沒有這份心思。”
秦永言蹙眉看她，“你若不嫁人，孤苦一人，如何在京中立足？”
“我如今在林府，有大公子、老太君照拂，衣食無憂，何來孤苦？”
秦永言用一種痛心疾首的神情看她，“蘇娘子，我是好心好意為你盤算。這事兒你再好生想想，時間還長，我會等你。”
他霍然起身，袖袍擦過茶杯，差點就打翻。
他頭也不回，離開了枕泉軒。
天邊的晚霞已經褪去，暮色沉沉壓下來，襯的他的背影有絲狼狽。
令姜歎了口氣，出去與張嬷嬷道：“以後若是秦公子再來，無論如何都将他打發走了。”
張嬷嬷點點頭，連忙進屋裡去收拾剛喝的茶杯。
看見桌上秦永言帶來的點心，又問蘇令姜：“蘇娘子，這些點心怎麼辦？”
“分來吃了吧。”
外頭又有腳步聲傳來，但是一聽便輕巧伶俐，是個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