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着沙啞感,讓令姜羞愧,低垂着頭。
他将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強行轉移到字帖上,看了許久才道:“看來我去青州的時候,你沒荒廢此事。”
“那是自然。女子認字本來就不易。”令姜想了想,坐到他旁邊的凳子上,說起小時候的事情:“我們村裡讀書人不多,就算有人要送孩子讀書,也沒聽過誰家送姑娘去的。”
“小時候鄧家哥哥就住我家旁邊,與我關系不錯,教我認過幾個簡單的。”
說起這個來,令姜看他:“現在我與你這樣,又與他牽扯不清,實在不是我所願。”
她總不能左右都占着,而且她還有旁的打算,到時候連累了鄧仁高就不好了。
這話林雍維不樂意聽,擰緊了眉:“你和他有什麼關系?什麼關系都沒有。”
“他是個好人。”令姜歎了口氣,“我想當面和他說清楚。”
林雍維看着她,目光發冷。
“又生氣了?”令姜又笑起來。
這樣的笑容讓林雍維格外發臊,心中火燒少撩的,但他一臉滿不在乎道:“你想去就去,”
令姜又等了幾日,直到冬仙告訴她,荷包已經送到鄧仁高手裡了。
她從府中另寫了一封信給鄧仁高,約他在醉仙樓相見。
這事兒她大大方方的,沒瞞着誰,也沒刻意告知。
到了約定好日子,才讓書然梳好了頭,張嬷嬷便小聲告知她:“蘇娘子,大公子說他也要出門,正好捎上您。”
令姜一點也不意外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室外溫度已經降得很低,令姜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襖子,領子嵌了白色柔軟的兔毛,襯得她整個人清淩淩。
她提裙上了馬車,林雍維轉過不經意地眼神看她,複又垂下。
“就知道你不放心我。”她湊到他身邊坐下,嬌嗔般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