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來越舍不得放她走了。
他不得而知的記憶中,受了傷的自己絕對早就對她動了心思。
他雖沒有過往記憶,卻了解自己。
恐怕當初與她假成親,也是那位“阿青”的計謀。
丹墀居的奴仆們在忙碌,有腳步聲傳來。
令姜慌忙與他分開,拂開面頰上微亂的發絲。
她悄悄探頭看了看,看到奴婢們端着各種殘羹走下遊廊。
林雍維就靜靜地看着她,眼神始終似有洶湧的夜潮。
“走吧。”她主動牽起他自然垂下的大掌,“這裡好冷。”
兩人并行着往前走去。
“好,走吧。”
兩人去了平日裡練字的房間裡。
此時沒有幫忙研墨洗筆的書童,兩人默契的不想讓人打擾,隻點了兩盞燈。
令姜坐到自己練字的桌旁,拿了一支幹淨的筆,用指腹剮蹭着毛茸茸的筆尖。
林雍維也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令姜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沾了一點水,走過去将他臉上的血污擦幹淨。
他吃痛的咧了一下嘴,用眼神看她,仿佛在說:“幹嘛使勁?”
令姜确實是故意使勁的。
她沒搭理他的眼神,又按了一下:“這會兒知道痛了?”
林雍維沒說話,幽幽看向她:“我還以為你要跟着你的未婚夫走了呢。”
他将“未婚夫”這三個字咬得極重。
“說了一晚上的酸話了,你累不累?”令姜蹲下,自下而上的看他。
他沉默着,漫不經心地垂眼凝視着她。
他伸出手來。
令姜猶豫一瞬,将自己的小手搭上去。
瞬間被他握緊拉了起來。
氣息湊近,他埋首與她的頸項:“我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