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麼證據？”
“當初大公子在乾州寫下的婚書。”那嬷嬷小心翼翼道：“夫人您也知道大公子的筆墨珍貴，并且衆人熟知。那日衙門審案的人又是李氏人，竟當日就把此事禀告了宮中。”
“李氏的人怎麼攪進去了？”朱夫人幾乎咬牙切齒。
李氏在朝堂之上，本就與林氏的人對立。
這讓他們逮住了機會，那還不得好好利用一番？
京中貴胄的天之驕子，居然在乾州之時娶了個農女為妻。
“那李氏五公子在禦史台任職。”
“鶴卿人呢？”
“宮中有急诏，讓大公子和蘇娘子一同入宮去了。”
朱夫人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馬車内，令姜盯着晃動的車簾流蘇。
林雍維的冷靜讓她心頭發悶。
這人哪怕天塌下來，大概也是這副八風不動的模樣。
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倒要她一同入宮收拾爛攤子。
“怕了？”他突然開口。
令姜擡眼，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
那眼底暗潮洶湧，哪有半分擔憂？倒像是期待已久。
車轅碾過官道的積雪，發出咯吱輕響。
“你怎麼一點也不怕？”
“我該怕嗎？”他甚至隐隐有幾分興奮。
“令姜，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突然輕聲問道。
恍惚之間，令姜仿佛回到了桃花村那個簡陋的柴房裡。
他那時也說過這樣的話。
“你”她突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