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院内空氣靜默。
朱夫人撫胸的手都停住了，怔怔看着兒子，竟是說不出話來。
什麼意思？
老太君沉吟一瞬：“我也活了一把年紀了，看多了面上光鮮，内裡龌龊的東西。蘇小娘子雖不是高門貴府裡嬌養出來的，但比那些金玉堆裡長大的姑娘，性子舒心多了。”
“先前我就有意想讓她入府，可她不願。現在想來，她也是與你有過婚約之人，隻是讓她做妾，又怎麼甘願？”
朱夫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太後本想賜婚于他兩人，以全名聲，是蘇娘子拒了旨意。”
言下之意，林府已經仁至義盡，是蘇令姜不識好歹。
“你眼裡隻看得見你寶貝兒子？”老太君跺了跺拐杖，“榮華富貴擺在面前，蘇小娘子卻甯願離京也不願入府，擺明了沒看上鶴卿！她敢在殿前拒絕貴人，光是這點便是許多尋常人做不到的。”
老太君目光不忿地看向朱夫人，忍不住挖苦兩句：“說不定還因為你這婆母看着就不好相處，才不想嫁進來。”
朱夫人委屈：“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老太君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了她，平複了心情，又轉頭看向林雍維。
“到底還是連累了女子名聲。”
老太君打量着林雍維的神色，确定他話中情意絲毫不假，有些同情：“若你能讓蘇小娘子回心轉意，我替你們主持婚事。”
自家孫兒多年孤身寡欲，能得一位有情之人實在難得。
“多謝祖母。”
又話了幾句家常，林雍維才出了壽康苑去。
“婆母！”朱夫人再也忍不住：“您怎麼能說要為他們二人主持婚事呢？”
在她心中，兩人那是一萬個不相配。
老太君沒好氣道：“先前我就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若是有緣，我絕對不阻礙。”
“這事兒鬧得洶洶。不管如何蘇娘子還住在府中，你這兩天操辦個家宴，絕了旁人背後胡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