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繼母苛待嫡女、縱子欺姐,如今又想讓你出面去官府救你親父。”
朱夫人面露鄙薄之色,她也不過輕敲細打了一番,就讓這白氏吓得屁滾尿流,生怕也同蘇父一樣被抓到官府去,
“你親父誣告朝官,以下犯上,在大牢裡還得蹲幾個月。”她頓了頓,語氣平靜,“如今他們求到你面前,你怎麼想?”
令姜垂眸看了一眼仍死死攥着她裙角的繼母,白麗珠的手指微微發抖,眼中滿是哀求。她沉默片刻,終于開口:
“父親誣告朝官,是觸犯律法,既然官府已經定案,那便是他自作自受。”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我不敢妄議朝廷判決。”
朱夫人眼底閃過一絲贊賞,心想這丫頭倒是個拎得清的,心善卻不濫發善心,明事理、知進退,若是将來
她思緒一頓,忽覺不對。
八字還沒一撇呢!自己怎麼竟考量起她來了?
朱夫人微微蹙眉,壓下心中那絲異樣,轉而看向白氏,冷聲道:“聽見了?你丈夫犯的是國法,不是令姜能左右的。你們母子若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白麗珠臉色煞白,嘴唇顫抖着,卻不敢再出聲。蘇令輝更是縮在一旁,連頭都不敢擡。
朱夫人揮了揮手:“來人,送客。”
立刻有婆子上前,架起白氏母子往外拖。
白麗珠掙紮着:“姜姐兒,你爹把全部錢财都拿走了,我身上所剩無幾,都付了給了客棧。我們要回乾州,你不能不管啊!”
“就算你不管我,好歹令輝是和你有同血脈的親弟,看在他的份上,你再給我們些銀錢,讓我們歸家吧!”
令姜冷冷掃了一眼哭嚎的白麗珠,唇角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欠了你們似的。”
她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對母子:“當年寒冬臘月,我高燒不退,你拿了我娘的嫁妝,卻連個大夫都不肯請。如今倒想起我們是一家人了?”
白麗珠臉色煞白,沒料到她居然在此時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