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晚上啟程，可以嗎？”林雍維征詢地看着她。
這下換令姜錯愕了：“這麼快？”
“嗯。”他點頭，解釋道，“昨日收到些消息，此地不宜再多留。早日啟程，也能早些安心。”
令姜沉吟片刻，随即利落應下：“好。那我這就回去收拾行裝。”
“碧珠和紅玉她們身上傷愈不久，恐怕不太适合長途跋涉。”
林雍維體貼地補充，“我會讓她們先在乾州好好将養一段時日，之後再安排她們上京。眼下你隻揀最緊要的随身物品帶上即可，其餘不那麼急用的箱籠，日後讓她們一并帶去京城也可。”
令姜便道：“我的東西不多，再說當初從京中來，好多箱籠都還沒打開”
林雍維笑了笑，說：“那不是正好？你回乾州許久了，可想念京中的一口酥。”
林雍維推了推桌面的小盤子。
令姜這才發現，桌面上白瓷盤裡的點心，竟都是她喜歡吃的。
盤子中間是乾州的桂花糕，旁邊圍着京中她愛吃的幾樣酥點。
乾州是不愛做這種起酥的點心，這邊人愛吃糯米，所以點心基本上都是糯糯軟軟的。
“這一口酥是哪裡來的？”
“随行的人裡，有從京中帶來的廚子。”林雍維看着她，目光溫和，“你可還有别的想吃的？不如一會兒就在這裡用了晚膳再回去？”
令姜連忙擺手婉拒：“多謝大公子好意，不必麻煩了。明日既要遠行，我還需回去收拾打點，就不多叨擾了。”
令姜起身：“大公子，那我便先告辭了。”
林雍維起身送她出了屋子，便讓聶合再送她。
令姜微微颔首，轉身沿着青石小徑向外走去。走過一段回折的遊廊，在即将拐彎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地回眸一瞥。
隻見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仍靜立在屋檐之下，目光沉靜地追随着她的方向。
暮色漸起，為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暖光，竟無端顯出幾分溫和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