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起身披衣,出門去尋如意。
如意一聽,便提着燈籠和她一同去了馬廄。
夜色已深,馬廄處隻懸着一盞昏黃的風燈,驿站裡的夥計正在給馬匹添夜草。
聽聞貴客是來找東西的。
夥計熱心地點了亮燭火,與如意一同幫她将那隻熟悉的箱籠卸下。
令姜從中取出用布包裹好的潔淨月事帶,又特地給了夥計和如意些許賞錢,聊表謝意。
翌日清晨,令姜是在一陣潮濕黏膩的感覺中醒來的。
幸而她有所預備,夜裡已用上月事帶。
月信來得不算洶湧,并未染污床褥。
但身在旅途,她總格外小心,生怕有絲毫遺漏,徒增尴尬。
天色未明,她便再無睡意,起身換上一身潔淨的深色衣裙,打算趁清晨人少,将昨夜換下的污濁之物洗淨。
夥計在樓下打瞌睡,聽聞她要洗東西,連忙說給她送水上樓。
令姜隻得去樓上等着。
用夥計送的水洗了月事帶之後,令姜輕手輕腳地端了水盆出門。
不料剛拉開房門,便撞見了正從對面房間出來的林雍維。
他顯然也剛起身不久,墨發未冠,隻随意以玉簪束着,身着常服,更添幾分清逸。
他的目光落在她端着的盆上。
那水中隐隐透出的淺紅色,讓他眼神驟然一緊。
“你怎麼了?”他驟然靠近,拉住令姜的手腕,聲音繃得極其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他的聲音在清晨的寂靜廊下顯得格外清晰,落入令姜耳中,不啻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