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房間裡回蕩着急促的呼吸聲,姜衣璃渾身顫栗,她重生到哪來了?真實得讓人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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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前。
姜府水榭。張管家笑着向水上張開手臂:“謝大人,請。”
謝矜臣颔首,踱步踏上曲廊。
他的貼身護衛即墨和聞人堂抱劍跟在後面。
姜行清癯如鶴,拱手笑迎:“江南絲綢案牽連甚廣,此次一舉拔除,謝大人功不可沒。”
“姜大人過獎。”
二人落座寒暄,姜尚書道:“如今陛下求仙問道不進後宮,朝中隻有雍王和榮王兩位龍子,也該談談立儲之事。”
“咱們酒後閑話,不作真,謝大人覺着哪位能更勝一籌?”
謝矜臣執着杯酒,“何必言之過早,誰能登基,且待來日。”
堂内舞姬腰軟眼綿,一排整齊地擡腿。
謝矜臣嘗酒,不為所動。
姜尚書于是悄悄給管家遞了個眼神。
收到老爺的暗示,管家笑說去換酒,躬身離開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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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假山小橋,芭蕉路,圓月洞門,再走一段距離,便是倚香院。
“翠微,大小姐呢?老爺叫大小姐去前院。”
“好嘞。我這就告訴小姐,張管家您慢走。”翠微目送。
姜衣璃兩日前就被父親叮囑要在今日獻舞,今晚臨登台前,舞衣卻破了。
翠微正要替她更衣,摸到裙子破洞,氣紅了眼,“這這準是二小姐幹的!小姐,這可怎麼辦?”
姜衣璃冷靜:“先把我的琴抱來。”
她本也沒想老老實實地獻舞。
水上遊廊曲折,姜衣璃抱琴在一面雪白飄簾後坐下。
她父親是個老狐狸,遊刃有餘笑說:“小女自幼學琴,奈何愚鈍,未有所成,還望謝大人能指點一二。”
京城中最負盛名的隻有一個謝家。怨不得叫她獻舞,原是攀上了鎮國公府的高枝。
姜衣璃不擅琴,剛起步就彈錯了一個音,她面色一頓,繼而自信坦蕩地接着彈。
都跟她父親坐一桌了,怕也是附庸風雅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