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下巴上一圈絡腮胡子。凝望着梨香院方向。
片刻收回目光，快行幾步，足尖點水躍上聽雨樓二層。
“大人。”聞人堂翻窗進内，跪地抱拳。
謝矜臣微微擡眸，冷白的手指執着杯盞，“找到了？”
“是。”聞人堂從懷中掏出一本藍皮賬本，“屬下已按大人吩咐，放了假賬本在原處。”
謝矜臣拿過賬本翻看。
賬目記錄詳實，修橋的木，石，磚，工匠用費不過百萬，工部報到戶部的賬卻逾千萬。
聞人堂跪地未起，臉色有些猶豫。
“還有何事？”
“屬下…屬下在芭蕉路見到了姜姑娘。”
謝矜臣擡起頭。
聞人堂趕忙解釋：“天黑，姜姑娘她…她應當沒有看到屬下。”
“應當？”
雅室内霎時幽如寒潭。
聞人堂跪在地上，眼神轉瞬淩厲，“屬下知錯，屬下立刻去把人處理幹淨！”
他語氣狠辣，自告奮勇，隻是擔心再擾亂計劃因而沒即刻起身，主子也沒答複，似乎在斟酌。
半晌，聽到一句不溫不涼的喟歎。
“罷了，不必再多此一舉。”
倚香院。
房中，姜衣璃盤腿坐在燭火中央，眸光盈亮望對面：“你是鬼嗎？”
翠微：“？”
不是啊。姜衣璃有點失望。
她今天晚上見到的全是死人。她爹，管家，翠微，包括她自己，包括不可一世的謝矜臣。
不是地府大團聚，那麼，是夢？
姜衣璃看着跳動的火焰，不太确定，那四年遊魂是夢，還是現在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