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死路一條,後者更是不打自招。
“大人,臣女真的聽不懂。”
她眼睫低垂,眸中閃過清韌的神采,她柔順,她裝的。
謝矜臣自上而下掃過她的臉,鼻尖,眼神略微遲緩地在她唇上掠過,後退了半步。
姜衣璃喘息兩口,在地上跪下來。
她的腦袋埋低,楚楚可憐道:“臣女自幼體弱,久居深宅。又因先母早逝,無人教導,不懂人情世故,若機緣巧合冒犯大人,望您寬恕。”
謝矜臣微微低頭,腰間墜着的麒麟白玉佩輕輕擺動,他看着姜衣璃的頭頂,眉尾輕挑。
好一個一腳将人踹進溝裡的弱女子。
殿外青磚黛瓦,赤烏淩空,階下湧動暖光。
翠微鞋底都快磨破了,急得頭頂冒煙。
她不能喊叫,招緻人來,恐損小姐名節。
正想不出辦法,外殿的門開了,一道蹁跹柔美的身影虛虛地戴着面紗出來,擡腳跨門檻。
“小姐!”翠微跑去。
姜衣璃雙腿發軟,跌在她身上。
雲鬓偏斜,楚腰僵硬,她面上一層敢怒不敢言的愠色,咬牙罵了句,“登徒子。”
活該他上輩子死在女人手裡!
兩名護衛在開殿門時已齊整地一左一右進殿。
這所院落除了樹亭檐瓦,空蕩蕩的,連個丫鬟影都沒有,姜衣璃并不擔心會被聽見。
離了西側殿,又踩上長直石闆路,兩面樓閣錯落,綠植葳蕤,鳥雀聲聲呼晴。
在她們身後十來米遠處是儀門,随風送來告别聲。
一道中年男聲說:“我家侯爺身子不适,太醫告誡不能飲酒作樂,便不在此攪擾諸位雅興了。”
“侯爺身體欠安實乃憾事。不過到底身子要緊,老奴恭送長慶候。”
聽到“長慶候”三個字,姜衣璃倏地回頭,見一輛奢華馬車簾已落下,青年車夫與王府管家拱手道别。
“小姐——”
翠微猝不及防,扶住了倒塌下來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