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矜臣劍眉蹙了蹙,眸子睜開,要去攥池邊之人的手。
他剛要抓住那隻女人的手,突然臉色一變。
“誰準你進來的!”
琴時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她雙手放在裙上,結結巴巴:“奴婢,是,是靜姝,她染了風寒,奴婢來替她守夜”
謝矜臣臉色一凜,清隽的面容又冷又沉,厲聲道:“滾出去。”
“是,是”琴時吓得癱軟,爬着出了暖閣。
還未徹底走出寝間,又聽到裡面主子刻骨冰霜的嗓音:“杖三十。”
她一晃,臉色慘白。
*
姜衣璃擁被坐在房間裡的黃花木榻上,背靠着紅木箱櫃,她偏頭看了一眼。
床頭的矮案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畫心剛送來。
是藥三分毒,她沒病,不想喝。
門框突然被風吹響,她料那粗心丫頭忘了帶上門,正欲掀被下榻,頭一擡,整個人僵硬住了。
她保持着半坐半倚的姿勢,像被人施了定身術。
門口吹進來一陣卷着雪松香的風。
謝矜臣隻穿了白色中衣,披着錦繡外袍,黑發高束,攜一身水汽,走進了她的房門。
他面色冷白如玉,劍眉鋒銳,墨眸中沒有半分情緒。
唇角勾着明顯的弧度,走近榻邊。
“感染了風寒?”
姜衣璃僵硬地張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