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瑟醒的最遲,她懦懦地縮着腦袋,也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這事不能拖,消息兩日後就傳到了東南邊境,送到謝矜臣手中。
彼時天色已暮,海岸線上一片赤紅。
營帳裡點着一盞油燈,謝矜臣着銀光冷白的铠甲,面前是推演兩軍交戰的沙盤,小小的旗幟錯落其間。
他收到暗信,垂眸看去,燭火映照着淩厲的劍眉。
謝矜臣臉色冷峻,指根攥緊握成拳。
他額角突突地跳,胸腔裡浮動不安,他幾乎想立刻返回蘇州城,但很快冷靜地坐下,“即墨。”
“大人。”瘦似青竹的護衛進來跪下。
謝矜臣将信箋置于火上,冷聲吩咐,“你速速返回城内,協助聞人堂找回夫人。”
“是。”
信紙燒成灰燼。
謝矜臣的目光遲遲未收,他心緒不甯,勸誡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怎麼能被一個女人擾亂心智。
“拿作戰圖來!”他對外喊。他需做些正事不能走神。
半刻鐘後。
營帳内的條案上孤零零地躺着作戰圖,油燈映着上方的河流曲線和山脈符号,條案前空無一人。
帥營前,兩名士兵高舉着火把站崗,火光映照铠甲。
謝矜臣眉眼冷戾暴怒,他望着黑沉的天暮,眉心擰着,沉默一息,開始動手拆身上的铠甲,“姜衣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