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衣璃睜開眼,骨頭舒展,精神放松,起得比雞都早。
和翠微兩個人說了一肚子話。
原來薛家無情,将她當上門打秋風的親戚驅逐,翠微就近在十方鎮住下做繡活清苦度日。
到鎮上辭了繡坊的活,翠微問,“小姐,那我們以後去哪?”
姜衣璃字正腔圓:“浪迹天涯。”
翠微不解,但聽話。
“先做兩件事再走。”姜衣璃回顧長街,目光逡巡,“我來的路上聽說十方鎮有位包治百病的神醫?”
醫館。
房間裡彌漫着焦苦的草藥味,老年醫者頭戴方巾,往她腕上搭脈,什麼也沒把到。
“姑娘可有什麼不适?”
姜衣璃神情認真。“我總是能聽到有人在我腦子裡彈琴。”
翠微呆住了,醫者也呆住了。
“…你這種狀況多久了?”
“一年多了。”姜衣璃答。從她重生醒來每日都有,意志薄弱時醒着也能聽到。
醫者颔首安撫道,“姑娘莫慌,老夫看你脈象穩健,身子并無大礙,興許是憂思過度,給你配上一副安神藥你先試試。”
“也行。”起初她擔心小命,後來又要跟謝矜臣周旋,确實挺累的。
出了醫館,翠微關切問,“小姐您身上還有哪不舒服嗎?”
“那倒沒有,隻是獨我一人能聽到覺得奇怪罷了。”
“我們現在去城外上香。”
年初,姜衣璃曾去皇覺寺敬香,祈求佛祖保佑翠微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