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是百年大族,發展至今,隻算功臣那一脈的嫡支,往下傳,亦有千餘,而他是衆望所歸的唯一繼承人。
他的婚事算不得私事,他背後的家族,宗親,長老,這些人怕是甯願這個位置空着,也不能被拉低。
謝矜臣将下巴抵在她肩窩,嗅着她發間的清香,他想,他跟姜衣璃來日方長。
抱着溫存一會兒,他拿玳瑁梳為她梳頭,打了個死結後狀若無事發生地還她。
姜衣璃接力,梳到死結,滿臉無語。
翠微來給她梳了頭發,侍奉她換上一件粉白色暗花短襖,配雪色百合褶皺裙,梳妝完,她至外間,沒忍住問,“一定要對陳小姐趕盡殺絕嗎?”
其實她不太能坦然面對死亡,倭寇還好些。
謝矜臣正欲出門,回頭捏了捏她的鼻尖,忍不住笑,“姜衣璃,你怎麼這般天真。”
留她一頭霧水,獨自去了。
石頭地闆鋪着薄薄一層雪,聞人堂撐着傘走在一側,看向傘下的主子,回禀道:“人已經抓到了。”
“嗯。”謝矜臣颔首,出門上了馬車。
他前日收到一封匿名書信,信上畫了兩輛馬車相撞,又畫了兩條江水并流。
琴時捂着左胳膊在院中經過,他沒看見,叫來即墨問,“那日撞車還發生了什麼?”
即墨深思,“說來奇怪,那日陳小姐叫夫人去前頭的馬車說話,途中謝府的馬車被撞,緻使琴時摔斷胳膊,原本那是夫人的位置。”
謝矜臣狹長的眼眸微眯,略微思忖,便抓人去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