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衣璃真是下了決心要離他遠遠的,他在南,她就在北。
謝矜臣冷冷地勾起一側唇角,“你在城外備一匹馬,我今晚離京。”
他的調任,最遲二月中旬出發,今日已是二月初一。姜衣璃精打細算挑在他最無瑕分身之時逃離,可他偏不遂她願,騙子,總該要受到點懲罰。
等他找到人,就給他等死吧!
謝矜臣半日無心理公事,他該在城中待召,要離京是私自離京。
夜色寥寥,城門口的守衛見是謝家馬車,跪着目送,無人上前查探,剛出城門,謝矜臣就撩了簾子。
聞人堂先跳下車,恭敬地候在一旁。
沈晝嚼着花生粒從樹底下走出來,樹幹上綁着一匹馬,他們當錦衣衛的基本上無事不知,謝矜臣出城沒告知他,他也知道。
他特地來送行,也方便出什麼意外及時掃尾。
聞人堂向他行禮,沈晝颔首,朝謝矜臣哼笑,“啧,你可是讓我開了眼了。”
謝家世子端着清冷矜貴的谪仙相,竟也會為情所困。說情吧,這幽暗的眸子裡恨意更重。“這麼快就因愛生恨了?”
謝矜臣瞪他一眼,沈晝幹笑,收起玩趣之态。
天空飛來一隻灰色的鴿子,沈晝揚手去抱住,拆腳上的信。
聞人堂去密林暗處解馬繩。
他将黑色的千裡良駒牽來,繩索遞給大人,謝矜臣冷漠地接過。
天光盡黑,冷月凄清。
正欲翻身上馬,突然肩頭一沉,沈晝以手按在他左肩。
謝矜臣回過頭,隻見沈晝臉色凝重。
“陛下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