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涼風吹拂,姜衣璃坐在石塊上看他。半晌後轉頭,借月眺望山下的老樹,不知郝長老是被燒成灰還是趁亂跑了。她抱懷,摸到懷裡匕首上鑲嵌的冷硬寶石,臉色變得難看。
以巨石擋路,必不是普通走水。想了想,約莫是朝廷的手筆。
澄縣,蟒縣,裡縣,洛縣,四大分教打不過,欺軟怕硬來燒一個小村拿功名,當真是馊到家的主意!
遍地哀嚎,疼得抽氣,姜衣璃算幸運,一聞到味就立刻醒了沒受傷,她回頭數數,村裡的人基本上都跑了出來,還好。
桓衡忙碌至天亮,給村民講哪些草藥可用,姜衣璃睜眼時,見他疲憊地站在自己面前。
桓衡垂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姜衣璃搖搖頭。
因這次失火之事,村民受傷着廣衆,桓衡留下幫忙救治。
三日時間,謝矜臣帶兵攻下了蟒縣的聞香教分教,佛口村聽從桓太醫指揮采藥療傷。
十日時間,謝矜臣再次拿下裡縣,洛縣兩大分教,佛口村村民焦頭爛額地搭建房屋,“馬上就打到澄縣了,咱這邊建完又得拆個零散。”
“澄縣教衆過萬,我聽說京城來的兩個官爺都敗了,這江南來的官爺有那麼厲害?”
姜衣璃正在拿着小錘釘窗戶,談話聲毫無阻隔傳來,她聽到這一句,錘子猛地砸空。
她的心髒一瞬間被人捏緊,呼吸都凝滞了幾分。
“你說,這次鎮壓的官兵是從江南來的?”
大火燒了院牆,家家戶戶四通八達,那戶漢子正釘門,回頭隔着一條燒焦的路,道,“是呢,聽說是個大官,好是什麼江南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