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矜臣緩緩點頭,似懂非懂。
當晚,兩人同榻,謝矜臣将嬌柔的人整個攬進懷中,緊緊摟着,似要嵌進骨髓,他漆黑的瞳孔深邃幽暗,藏着火欲。
姜衣璃望着他,隻能望着他,眼尾被逼出淚意。
清晨天昏昏亮,他坐在榻沿,溫柔地攬住她,讓她倚在臂彎裡,端一隻芙蓉石蓋碗,“乖,把它喝了。”
喂她喝完藥,謝矜臣将芙蓉石蓋碗擱在案上,他撩了帳幔鑽進帳裡,俯身在她鬓邊親了親,“姜衣璃,我答應了會娶你,就一定會娶。”
姜衣璃閉目不語,你等着娶個棺材吧。
在客棧三日,謝矜臣對她隻做一件事。
姜衣璃快被折磨瘋了。
第四日啟程回杭州。
船上的房間比客棧更雅緻,姜衣璃躺在榻上醒來,看見一面流耀珊珊的珠簾,玉瑟在房中伺候。
姜衣璃指尖捧着白瓷碗喝了藥湯。“還有幾日到杭州?”
玉瑟低眉道,“約莫兩日。”
姜衣璃輕輕點頭。
渡輪的欄杆刷着朱漆,嶄新潔淨,姜衣璃憑欄而立,涼風吹動她身上的雪色胭脂裙,冷松香湊近。
謝矜臣指骨搭在她肩上,一邊去捉住她的手,“作甚要出來吹風。”
“翠微呢?”姜衣璃回頭問。
“她不與我們同路。”
“你想拿她威脅我?”
姜衣璃将手抽離,仰起清媚姝豔的臉,望着他。
謝矜臣清冷的臉色淡漠冷靜,不承認也不否認。
黛青的眉尾微微上揚,姜衣璃冷笑一聲,“謝矜臣,你是不是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謝矜臣薄唇抿直,清清冷冷一語不發。
“你出身名門望族,權勢前程順風順水,世家楷模,子弟典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姜衣璃往後退一步,背抵船欄,她的眼裡閃過一抹韌色,紅唇吐出決絕的字眼,“但你不可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她推開他,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