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濃重含顫的嗓音被人堵住,嬌咽聲堵回她嗓子裡。
謝矜臣喘了一下,摟住抖顫的人,親了親,嗓音沙啞地蠱惑,“再來一次好不好?”
天亮。
榻上的姑娘伸出一條綿軟的手臂,撩開帳幔,先叫翠微,無人應,再叫玉瑟,也無人應。
“我要一碗避子湯。”她嗓音裡略微帶着沙啞。
剛端着黃銅盆,松江棉布巾走進來的人聽到這句話,腳下失了分寸,本是輕聲,卻踏出了音響。
謝矜臣身姿凜雅,衣不染塵,他坐到榻邊,親自給帷幔裡的人擦臉。
心中悶悶地,覺她好似提上衣裳不認賬。
姜衣璃疲乏不堪,手腕被溫熱的掌心包裹,她便知是誰,偏過頭去,虛弱地張口,“我要避子湯。”
“嗯。”
“你答應過會放我走。”她強調道。
謝矜臣的呼吸頓了頓,眸中暗淡,他聲音極輕,“嗯。”
玉瑟送來了上回在冀州喝過的藥湯,姜衣璃心有懷疑,不肯喝,她要叫郎中現場配藥。
謝矜臣肩頭輕顫,坐在她後方,修長如玉的手輕撫她頭上的珠翠,笑道,“沒聽見嗎?出去請郎中。”
丫鬟極快地請了位臉生郎中來。
姜衣璃坐直身,清豔凝白的臉上露出寬容溫和的神色,她讓人給郎中看座,這郎中戰戰兢兢。
落座後,姜衣璃聲調和緩,“我要一張不傷身子的避子藥方。”
郎中手扶着膝蓋,差點跪下去,擡頭看向座後。
姜衣璃眉心擰着,也扭頭。
謝矜臣面色清雅溫潤,正襟端坐,他舒朗地揚唇一笑,“看本官做甚。”
“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
他說罷,姿态落拓地起身,朝院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