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颔首道,“皇後娘娘,不知您與陛下從何處聽得風言,惹二位憂心,是老臣的罪過。隻是尋常演練而已,陛下不必如此惶恐。”
謝芷心涼大半截。
府上的嬷嬷為她安排住處,一夜過後,謝芷堅定了決心。
清晨,總督府的侍衛婢仆央留她,稱國公叮囑要陪她遊玩,謝芷已不是兩年前貪玩的小姑娘,她強行告辭,說要回宮。
出府五十裡,派人将父親贈與的護衛殺了幹淨,臉上唯有平靜。
素手撩開車簾,謝芷道,“改路,去杭州。”
十月的杭州城像一幅被雨暈開的水墨長卷,天高雲疏,日光帶着一點溫吞的奶白色。
白瓷碗裡的酒釀圓子馥郁軟香,咬一口,滿嘴細碎的桂花香。姜衣璃捏着勺柄喃喃自語,“酒釀圓子沒有酒,真是稀奇了。”
她坐在院中的黃花梨木椅上,端着一碗圓子,面上平靜,眸中像悄悄滑過一條暗流。
倏然,她的呼吸卡在喉嚨裡,周遭樹葉寂谧,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中秋夜不讓她喝酒,慶功宴上,丫鬟倒進她杯中的是水,連酒釀圓子這樣的小玩意兒都特地為她改了做法。
謝矜臣是不是在算計她?!
書房,謝矜臣正襟端坐,黑色錦衣纖塵不染,他翻開一道公文,聞人堂敲門走進來,“大人,探子查到皇後娘娘隻在湖廣住了一夜便離開。”
謝矜臣垂着眉,漫不經心,“回京了?”
“非也,朝杭州來了。”
捏着公文的指尖微微頓了頓。
聞人堂低聲問,“是否要派人阻其行程?”皇後來到總督府影響太大了,是個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