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老太太偏心,小兒子又會讀書,嘴又甜,又是清貴的翰林。
就是太清貴了,有點窮,少不得多補貼。
老太太又不是什麼好出身,當然就得薅羊毛了。
陳玉壺就是那隻羊。
果然,孩子們才去舅舅家兩天,陳玉壺的妯娌,譚氏就頂着滿嘴的火泡來看望老太太了。
陳玉壺稱病幹脆沒去作陪。
她也躺的怪難受了,終于等到了。
方嬷嬷去老太太跟前回話,“我家太太最近身體抱恙,家裡的哥兒姐兒也大了,夫人說要給兩位姨娘換個院子。”
“換院子是大工程,兩個姨娘忙不過來,還得夫人拖着病體幫着照顧哥兒和姐兒,最近沒來請安。”
“夫人實在是惦記老太太,特地讓奴婢過來代替夫人看望”
陳玉壺的弟媳坐在老太太下首,一派端莊做派。
方嬷嬷看着淡笑不語,這位譚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見過了老夫人,方嬷嬷就回去回話了。
方嬷嬷一走,婆媳兩個議論開來。
老太太一改慈祥樣子,攤了攤手,“光說惦記,也不見她真惦記我,打發個下人來說了幾句話,虧得我還總是說她孝順。”
譚施月卻不敢附和老太太,她嫂子心眼可不大,他們家老爺一直是個翰林,家裡的體面還要指着大伯。
他們家的爵位可不是傳下來的,正經是大伯自己掙出來的,和他們家人實際上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他們家老爺的翰林也是自己考出來的,家中給的助力并不多。
這也是譚施月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
侯爺和弟弟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前些時候,她總是仗着老太太從嫂子手裡摳錢。
嫂子悶不吭聲忍了許久,便宜占多了都快成應該的了。
直到有一天大伯給自家爺來了一封信,隻寫了幾個字。
正謙,養不起老婆孩子,可以給你嫂子送去。
正謙是林驅的表字。
一句話讓林驅無地自容,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自家老娘和媳婦兒在幹什麼好事兒。
沒聽說過嫂子養着小叔子一家的,要是沒分家還好,可是老爺子去世之後,他們早就分了家的。
林驅是個眼睛裡不容沙子的,和林骥一樣都是為了林家更好。
自己母親不能不孝,但是自己媳婦兒卻沒有這個顧慮。
從那以後譚夫人突然就變得明事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