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着陳玉壺起身。
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就比如現在,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勾玉出來,笑眯眯的請姨娘和小主子們去偏閣坐着稍等。
“春寒料峭,以免凍病了小主子。”
“是,多謝夫人體恤。”
兩個姨娘做出感激的模樣。
兩個被抱在懷裡的小主子也被放在了地上,朝着主屋行禮,“多謝母親關心。”
等到陳玉壺起身,幾個人才被請到了主屋,給陳玉壺請安。
陳玉壺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人,笑着說:“都起來吧!”
小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陳玉壺,盼着她今天能留飯。
兩位姨娘自然也看的出來。
隻是陳玉壺不會那麼好心,每次都留飯,要讓他們覺得這既是親近,也是殊榮。
否則成了習慣,不留飯好像她反倒欠了他們似的。
陳玉壺看着小孩子乖乖的給她請安,滿臉的慈愛笑容。
直到胡姨娘說:“隅之一向親近她長姐,可喜歡往夫人這兒跑了,就是不知道夫人煩不煩她。”
陳玉壺拿起蜜水剛喝了一口。
聞言擡起頭,放下茶盞,杯蓋和杯子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這就是故意的了。
胡姨娘心裡一縮。
抓着帕子的手在悄悄的收緊。
陳玉壺笑了一下,說:“怎麼?胡姨娘帶孩子帶煩了不成?現在清濁讀書去了,幹脆你連隅之也不想帶了?竟是想一個人躲清閑嗎?”
陳玉壺的語氣輕松,大家都聽出她在開玩笑,胡姨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願夫人原諒,妾不是想偷懶,隻是那天夫人說起孩子長于後宅婦人之手,讓妾感慨良多。”
“男孩兒尚且能為自己博一個前程,女孩兒卻要嫁人生子,妾身蒲柳,隻願主母多些垂憐。”
胡姨娘早就跪在了地上,身體俯的很低,額頭幾乎貼在地面上。
哪怕這是在正房,哪怕房間内鋪了地毯,這也是一件很沒有顔面的事情。
花姨娘在胡姨娘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同樣跪在了地面上了,她們可都是有女兒的。
長在正房夫人手裡的女孩兒,跟長在妾室手裡的女孩兒,區别可大着呢!
更别提他們家男人指望不上,将來孩子們隻能指望主母。
陳玉壺見狀,歎了一口氣。
孩子們不管能不能聽懂,早就也都跪在了母親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