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一手撐頭,歪着靠在榻上,看着孩子們,“那你們應該知道蔣姨娘的事情,我當時确實是帶了試探性的心思,想看看到底能不能與你們父親和離,如果能我是要走的。”
“但是如果我母親兄長不支持我,我還是要回到林家來,蔣姨娘如此以下犯上,你們覺得我會怎麼做?”
幾個孩子面面相觑,一臉的猶豫。
清皎率先說:“打發到莊子上去好了,左右一個賤妾。”
安之和隅之,遲疑着說:“把蔣姨娘關在院子裡,終生不得出?”
陳玉壺搖了搖頭,“那是對普通妾室的辦法。”
“但是你們忘了,她出身官宦家裡,但凡她家人回京述職或者升官,總有翻身之日,更别提還有孩子。”
“人若有心鑽營,不管是府裡,還是莊子上,都是要試圖和府裡的少爺聯系的。”
“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所以在我回府的那一日起,她的死期就已經開始倒計時了,隻是蔣姨娘是個聰明的,她想當正妻,自然知道正妻該有的手段。”
幾個女孩目瞪口呆,看着平日裡菩薩心腸,心比常人還要軟上幾分的母親,開口就是死期。
“所以她甯可舍下孩子求去,既然如此我也願意成全她,你們可明白了?”
“而她要不是個明白人,我要她死,我唯一要顧及的,也僅僅是你們父親的心意而已。”
“但是你們父親并不是婆媽心軟之人,蔣姨娘顧及的那點情分,在你們父親看來,也并沒有那麼重。”
“但是世上像你們父親一樣的人可不多,多的是色令智昏的蠢貨,我真是擔心你們。”
幾個女孩兒明白了陳玉壺是在擔心她們,林清皎豁然一笑:“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該是女兒們的,女兒們自然會盡力去争取,哪怕結果不如意,勝敗自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