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壺站起身,站在了林清濁的面前,“濁兒,人應該有一些底線,雖然這種東西沒用。”
“但是有底線,守護的不是别人,也不是為了那些鬼神之說,而是為了守護自己,是保護自己的人性。”
“人活在世間,而不是煉獄,君子自持。”
陳玉壺并沒有責怪林清濁的意思,清柏和清桐都在一旁看着。
她伸手摸了摸林清濁的頭發,說:“我驚喜于你的聰穎和天賦,朝堂險惡,我高興我的孩子有如此天賦。”
“但是做母親的,更怕孩子走錯路,迷了眼。”
林清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陳玉壺。
陳玉壺說:“世上隻此一個我,要愛重自己,我不求你們都長成君子,要守什麼君子的禮節,和風骨,但是你們得先是自己,你是你。”
“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
幾個孩子都在心中喃喃重複: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
陳玉壺見幾個孩子都好像心有所感,站起了身,“明天你們兩個,清柏和清濁,去軍營找侯将軍,他是你們父親好友,也是清桐的師傅,恩師如父,可以執仗。”
“我今天晚上會寫信拜托侯将軍,清桐傷的太重,我這個當母親的實在是心疼,暫時就免了。”
其實本來想打的就是這兩個。
清柏和清濁拱手稱是。
陳玉壺轉身就出去了,留下兄三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第二天陳玉壺被主動上門的夏老夫人硬控,而除了清桐外的兩個孩子,則自己去了軍營,找侯将軍請杖。
侯将軍明顯知道陳玉壺想做什麼,幹脆押着他們倆上了比武台,找了個人最多的地方。
當衆教子,也不枉林夫人的一番苦心。
侯将軍讓兩個孩子跪在台上,手裡的鞭子甩了甩,“昨夜你們母親遞了個話來,說請我替你們父親教訓你們,還說要請杖。”
“軍營裡沒有那種合規矩的木杖,隻有我手裡的馬鞭,應該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