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棉看這個場景也很害怕,沒有想到兄長雲淡風輕的嘻嘻哈哈的笑,還抱自己,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傷。
她隻能在阿姐接過碗使勁的攪藥的時候,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挨着碗邊,努力的往裡滴靈泉水,直到她的靈泉見底,實際也就薄薄一層碗底,可能就一勺子,全都透支出來了。
她滴完,整個也累趴了,軟綿綿的靠在阿姐的背上。
也顧不上還泡在尿裡,感覺再泡一會,尿都要蒸幹了。
江瑜像是喂妹妹吃細糧粉一樣,一勺子一勺子的往哥哥嘴裡灌,吐出來的,就用勺子刮了灌進去。
江長天一手扶着兒子,一手死死的壓住兒子脖子右側的穴位,讓藥能下去。
不知道有沒有用。
至少藥全部灌進去了。
江楓的下巴脖子也出現了紅痕。
江長天繼續幫兒子擦拭胳膊,身體。
一家人輪流,藥給喂了,能做的就是給降溫,剩下的聽天由命。
江長天眼睛紅紅的,長發垂落肩膀,肩膀瘦瘦的,不知道為何,江棉棉看這樣的阿爹就覺得他好可憐。
自己一家人好像性格都比較熱鬧,除了阿爹。
阿爹走路輕輕的,說話輕輕的,連笑也是輕輕的,阿爹抱着自己的時候,也是輕輕的,小心翼翼。
他情緒很少外露,除了那晚,他撲在阿娘懷裡哭。
他雖然是阿爹,似乎并不成熟,也不勇敢。
屋外,蟲鳴聲一聲比一聲低。
屋内,燭火一點比一點暗。
快燃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