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
監房裡忽然響起一陣哭嚎聲。
把值班的寶柱吓一跳。
他一咕噜爬起來。
看到那女拐子正在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推搡她身邊的侏儒:“當家的,當家的,你怎麼了?救命,這藥膏有毒,來人,快來人。”
然而不管她哭的多麼大聲,推的多麼用力,那貨郎早停止了呼吸。
實習編寶柱第一次遇到這事,有點慌,這麼早去哪裡找人啊,大家都沒有來衙門點卯呢。
他站在監房門口張望。
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身影,如同救星。
“江先生。”寶柱大喊。
江長天走了過去,問道:“小劉捕頭有什麼事嗎?”
寶柱本來很慌,可是被稱作小劉捕頭,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膛,臉也有些微紅。
“是,是這樣的,那個關進來的兩個拐子,好像其中一個不好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江先生你不是通醫理嗎?你能幫忙看看嗎?”
“小劉捕頭,我雖然懂一點醫理,但是對方是重犯,我也不好進去看,況且還涉及我家人,我在外面看看可否?”
寶柱聽着江先生一口一個小劉捕頭,感覺受到了極大的尊重,他隻顧上點頭了。
江長天就跟着寶柱到了關那兩個拐子的牢房外頭。
小貨郎的媳婦娟兒看到來人,隻覺得對方貴氣逼人,莫非這就是為自己夫婦求情的貴人。
娟兒懷抱丈夫,雙膝跪下,“邦邦邦”的磕頭。
“貴人老爺救救我當家的,他,他,求貴人老爺幫忙叫個大夫,我當家的他不行了。”
江長天掏出了一塊水藍色花紋的綢布,捂住了鼻子。
一邊對寶柱道:“小劉捕頭,你靠邊一點,擔心是惡疾,萬一傳染。”
寶柱聞言,立馬後退好遠。
他還沒有娶媳婦呢。
江長天對着牢房裡的人開口道:“你掐一下他的人中,看看是否會動。”
娟兒用力的掐了一把,小貨郎一動不動。
江長天搖了搖頭道:“看這模樣,應該是死透了,可能是半夜就死了,你睡的太死,沒有發現嗎?啧啧,看這表情,恐怕是疼死的,悄無聲息的疼死,你睡在一邊,都沒有聽到嗎?”
娟兒一臉懵逼,怎麼會,當家的半夜喊她了嗎?
當家的死前很痛嗎?
她怎麼會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