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都會分出眼神看一下棉棉。
看她圓滾滾的坐在那,又在折騰那寶馬的腦袋,就免不了露出了笑容。
哪怕全家人都在準備奔命逃亡,卻也被那夕陽下,認認真真給白馬編辮子的嬰孩,觸動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江長天給大家做飯。
他燒火,加水,切菜,長勺攪動着鍋。
從外面看,隻能看到一個背影。
君子遠庖廚,他卻很會做飯。
他曾十指不沾陽春水。
他分不清肉是什麼肉。
他現在知道什麼草可以吃,什麼草不能吃,什麼草,餓極了也能吃一點。
這樣的日子,真苦,真的很苦。
他不服。
他為何要這樣。
介曦都能割了自己去奔前程。
這亂世,不拼不搏,隻會窩囊死。
他滿腔怒火和憋屈。
他知道他此刻不正常,因為今日見了江老夫人了。
江老夫人說:“你怎麼不去死,你該死,你自己是禍害,你子女也是禍害。”
她那樣慈眉善目,溫柔端莊,漂亮華貴。
她說出的話,比任何一把刀都鋒利。
他拿着刀,切着肉幹,切的薄薄的,一片一片,如淩遲一般。
然後把肉推到鍋裡,看着肉片在滾鍋裡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