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心了許多。
劉老爺看到牙子婆來問要不要躲。
他笑了。
他坐在雕花老爺圈椅上,抖了抖了手上的煙袋。
“一群賤民,聽風就是雨,那吉山縣的盜匪正要去府城,怎麼會跑到我們這地方來。還藏東西,躲起來。他們有什麼好搶的,家中一碗細糧都沒有。”
這個村,誰家有什麼,劉老爺都很清楚。
誰家向他借東西,都有賬本。
也就那江老二家,有一匹好馬,一個好女,還有那京城公子送的一些寶貝。
這半年來,江老二一家居然沒有向他們借過東西,可惡。
六嬸婆聽到劉老爺這麼說安心,順便拍馬屁道:“這都是江老二那人來胡說的,我看他是不想讓他的瑜姐兒到您這享福呢。”
旁邊的劉老夫人吃的胖乎乎的,一團和氣的樣子,笑道:“小丫頭脾氣倔,進門後,打幾頓就乖順了,那馬送來,給我兒騎,我兒正缺一匹好馬。”
他們雖然一開始他對江老二有忌憚,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見江家出手過一次,那江老二就是沒毛的雞,誰都可以吃。
劉老爺不允許村中有人比他過的更好。
不孝不悌之人就是賤民,讀什麼書,耍什麼劍,騎什麼馬,就應該一輩子為奴為婢,生兒為奴,生女為婢,世世代代。
劉老爺抖着二郎腿,贊同的點頭。
他盤踞村中多年,說句大話,村中的螞蟻多少,他都有數,這些人,都是賤民,逃不出他掌心。
是夜。
江棉棉一家真的往山裡走了。
江棉棉綁在阿娘身上,兄長拖着妹妹,阿爹拖着馬,身後跟着一群長長長長長長的螞蟻
整個村子的螞蟻似乎都動起來了。
劉老爺看到屋檐下一群螞蟻忙忙碌碌往出走,他奇怪的擡頭,望着暗黑的天色:這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