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看到的是傳聞沒有的。
江先生很愛妻兒,并無一點做作,是真心喜愛的模樣。
當然如果這也是裝的,那他城府實在太深。
“不知道杛先生和訾少主到寒舍有何指教?”幫閨女弄好頭發,把她放到旁邊的小蒲團上,江長天坐好,對着貴客溫和的問道。
杛栖遲有些愕然,他都沒有自我介紹。
面前的江先生也沒有問。
剛剛看着來報信的青年也毛毛躁躁的。
卻沒有想到,江先生居然準确的喊出他們的名字。
訾少主表情沒有變。
“江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們過來的?”杛栖遲好奇問道。
江長天喝了一口水,示意他們也喝。
潤了潤喉,他才繼續道:“自從訾帥到了府城之後,我們就一直盼着訾帥能過來解救我們,說實在的,昨日我家才吃上第一頓餃子,也是因為原本的鄉紳被盜匪打死了,那鄉紳之女是縣太爺的寵妾,我們都很害怕,每日練兵也隻為自保。”
“況且!”
他苦笑了一聲。
雙目真誠的望着對面的小胡子。
“我一個被大家族抛棄的不孝不悌之人,無科考資格,無上進之路,我隻盼訾帥能一路向上,一飛沖天,我也好一展抱負。”
此言一出,瞬間說到了杛栖遲的心坎裡。
他一個新科狀元都被莫須有罪名罷官流放,永無上進之路,隻能跟着反賊造反。
而且沒有想到這江先生,開口就是訾帥,這名稱甚好,比他這個曾經的狀元郎都會喊人。
訾從橫轉頭看了一眼青年,又繼續看那小幼崽。
江棉棉見阿爹眼神真誠而濕潤,眉頭微蹙,就知道阿爹又要發動他的真誠善良有情有義我和你是一家的情感共鳴buff技能。
上次阿爹跟人在這裡談話,她見那人一開始是兇巴巴的來抱怨的,談着談着那人忽然跪下痛哭流涕的忏悔,說他錯了,他認罰,他有罪
杛栖遲本來是滿懷戒心過來的,可是在此人面前,卻不自覺的打開心扉,恨不得與此人促膝長談。
文人總是情感充沛。
杛栖遲感覺遇到了知己,他對少主的關注力就少了一些。
何況就在眼皮底下,應該沒有什麼事。
江棉棉發現旁邊的小男孩一直盯着她。
她也好奇的看着他。
時隔很久,江棉棉又看到了一個這個時代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