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清風酒樓也就兩具屍首,一具是小胡子殺的,一具是江長天殺的。
杛栖遲其實也沒有胡亂殺,他殺的那人平日就作惡極多,魚肉鄉民,強搶民女。
江長天可能也沒有亂殺吧。
反正足夠震懾衆人了。
杛栖遲看着喪事,對江長天道:“我考狀元那年,我娘親就病了,病的很重,但是她一直苦捱着,擔心影響我科考。我考上後,娘親又擔心影響我做官,娘親一直捱啊捱,後來知道我落罪了,娘親也捱不過去,沒有心氣了,收到消息當日,她就走了,我都沒有機會參加她的葬禮。現在我看到熱鬧的葬禮,就覺得好,好啊,就該熱熱鬧鬧。”
“是的,熱熱鬧鬧,挺好的。”
江長天靠在小竹椅上,一手抱着娃,一手拿着竹杯,喝着熱茶水。
抱着娃的手也莫名搭上了孩子的腦袋,摸着她的頭發,一縷一縷的。
江棉棉:
小小的扭了一下身子,然後認真聽八卦。
“長天兄你今後有何打算?我觀你容貌不俗,身份或許應該另有隐情。”杛栖遲又道。
江長天把閨女抱好,輕輕的揉着閨女的小腦袋,笑道:“不了,我有妻有兒有女有田有屋,日子就很好了。今後我是孩子的爹,妻子的夫,我是大夥的江先生,顧着大家吃喝,每日都很忙,忙不過來呀。”
“夜航兄,多謝你。”江長天舉竹杯敬了一句。
杛栖遲,點了點頭。
他覺得對方是很可憐,長到這麼大,才知道娘親不是娘親,卻也不知道娘親是誰,半輩子被孝悌壓着。
難怪說大家族後宅陰私手段就是很可怕。
折騰死人不用刀劍。
人心比刀劍可怕。
“我在鳴縣不能久留,我觀長天你治下有一手,各地亂象頻發,唯獨你這坎兒村村中安甯,還留着人情味,我想回去禀告訾帥,讓你統管鳴縣,我會留下一些侍衛暫時輔佐你。”
“多謝夜航兄,亂世人命如草芥,搏命而已,隻要訾帥能信任在下,在下一定傾力而為。”江長天認真道
天晴。
臘月十五。
宜:出行,定門,搬新房,換工作。
忌:結婚,破土。
杛栖遲就帶着兵卒風塵仆仆的走了。
留下了一隊人馬輔佐。
最大的46歲,最小的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