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那幅畫,會不會看到自己。
她在手心寫下了一個晞字。
腦子裡胡思亂想許久,才睡去。
江老夫人本來淺眠,身邊有人其實睡不着,也是熬到了聽到婉兒的均勻呼吸聲,才睡去,片刻,天就亮了。
天亮。
江棉棉打着小呵欠起床尿尿。
尿完,伸着手。
姑婆給她穿衣服,梳頭。
說一件悲傷的事情,她被挪出了爹娘的屋子,以後不能在跟前聽床角了,隻能在隔壁隔壁隔壁屋子聽了。
說一件更悲傷的事情,她現在的室友是姑婆。
江棉棉一開始還有點小緊張,擔心自己暴露什麼,畢竟自己有些舉動還是有一些奇怪的。
但是姑婆好像看啥都見怪不怪,都能自我攻略解釋通。
而且姑婆很矛盾,一方面要求她不能懶洋洋,一方面伺候的她更加懶洋洋了。
她閉着眼,伸着手,等着裡衣外袍鞋子自動上身。
殷姑給小姑娘穿好衣服,抱起來出門了。
說來奇怪,她五十幾高齡了,在江家居然身子骨越發硬朗,健步如飛,力氣好像也大了一些,其實她力氣本來也不小,她在宮中能活下去,除了她的周全,還有就是她實際隐藏一身氣力。
她說散盡家财,就一個小包袱。
看着是一套換洗的衣裳,實際非常沉重的一包,裡面不少值錢的寶貝。
别人想不到那樣一個包袱會那麼沉。
可是她現在氣力居然更大了,使不完的勁。
除了掉頭發掉的有點多,可能太操心了。
但是長的也多
她一把年紀,額頭居然多了很多小碎發,還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