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個小女孩上課的時候,何禦史走神了。
聽着泉聲,望着窗外的落日。
荊州的落日特别好看。
日頭很圓很紅很幹淨。
周圍都沒有雲彩遮蓋。
漂亮的很。
不知不覺居然在江家泡了一天了。
吃了早飯吃午飯,現在等着吃晚飯。
他在看落日,小姑娘也在看落日。
悠哉的不像話。
何禦史心想,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官職,也沒有概念,坐在自己面前太輕松了,沒有一點緊張感。
雖然他不會以官威壓人,可是對面小屁孩全然不在乎,感覺也有些不是滋味。
想想同僚們坐一塊,你來我往,說一句話,思考三遍,回想是否有深意,小心又謹慎,脊背都不會靠到椅背,因為那樣妨礙思考。
隻有把脊背孤立無援的豎起來,才能提高危機感,保持敏銳。
而此刻,他靠在椅子上,脊背被柔軟的椅子完全包裹。
江家的椅子格外的大,格外的舒适,讓人坐上去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是隻貓,想圈起來。
有點過于舒适。
實際此刻,何禦史也是比較松弛的狀态。
一路從京城奔襲到荊州,不可能不累。
身體累,心也累。
到了荊州,他發現荊州問題很大。
因為這座城不一樣。
和這個國格格不入,像是獨立出來了一般。
可是這裡的人,臉上的笑容比别處多。
眼前的小姑娘笑臉很甜,很安逸。
懶洋洋的。
懶洋洋的感覺會傳染。
總不能真的收了好茶,就這閑坐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