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權貴人家真的給米給藥給吃飽,這樣的人家若是都被惡人欺負,這世道就完了,所以我張隗彪要守這裡。”
他像是現場最大的惡人,長相兇神惡煞。
殺過人,身上衣裳還沾血,滿面煞氣。
周圍人退避三舍,有人想趁機生事,也老實了。
他說完就又蹲守到隊伍一邊去了,盯着衆人,像是一條地獄惡犬。
江棉棉一邊看着施粥,一邊繼續擺出了“治病救命”的牌子。
或許是上一次治斷指的衙役太吓人了,這麼多天,再沒有病人上門。
江棉棉隻能無奈的等着,這種事,總不能天天讓阿爹幫忙。
好在今天衙役老九該換藥了。
作為第一個有且僅有的一個病人,老九過來都不需要排隊挂号,直接坐到了大小姐面前。
伸出了包裹的厚厚的手指。
他其實很害怕,不敢看,也不敢碰,但是也沒有疼。
江棉棉輕輕的拆開外頭的麻布,用麻做的布,本麻,透氣,也差不多就是紗布,稍微硬一些。
老九閉着眼,頭轉到自己肩膀後,不敢看。
其實不疼,可是他還是緊張,胳膊都在抖。
因為隻是換藥,棉棉也沒有帶進小房間,就在外頭。
老九想着不那麼疼,應該沒有爛掉,他回去連發熱都沒有,應該沒事,斷指以後不方便,但是好歹衙門有人脈,他都跟媳婦商量好,以後也可以做一些别的。
荊州這幾年很繁華,做啥都能掙一口吃的。
自己做肯定比外頭的人有一些方便,至少有官面上的人,辦證什麼都容易一些。
老九做好心理建設,然後拆手指外頭布的時候還是不敢看。
卻聽到周圍人“啊!~~”
一聲一聲的。
吓的他整個人都顫抖了,忍不住回頭。
卻見自己手指完整的,隻是有些粗紅,像是被門夾了一樣,可是完整的長在手上。
那手指居然是鮮紅色的,就是肉的顔色,而不是黑色,沒有壞掉,沒有流膿,要不是上頭還有線頭,完全看不出斷掉過。
衙役老九驚的埋頭去看,簡直像是看别人的手,很不可思議。
他下意識的想動,被抓住,動不了。
“我給你換藥,固定,你這手指想要恢複以前一樣,至少要三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段時間就做點清閑的活,這個手不要用力,過十日你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