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潆端着茶杯在唇邊微微一頓,瓷白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杯壁。
“你還認識江時禮?”周淮安問。
林嘉怡解釋:“溫潆是他高中學妹,我就是這麼認識的。”
周淮安打量着對面安靜喝茶的少女,乖巧得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
就在這時,餐廳玻璃門被推開,江時禮的身影裹挾着暮色走進來。
他徑直走到溫潆身旁的空位坐下,徐硯緊随其後,目光在溫潆臉上停留半秒。
徐硯坐下後,不着痕迹地打量溫潆,倒是沒想到少爺好這口。
方才在果汁店,少爺一直望向門口,原來不是在發呆,是在等眼前這個像糯米團子般軟糯的姑娘。
梁逸飛的消息一發來,這位爺就立刻起身,連喝到一半的西瓜汁都不要了。
周淮安挑眉看着江時禮:“你不是不來嗎?怎麼又來了?”
江時禮從容地給自己斟茶,茶壺放在桌面發出清響:“有人請客,這種白嫖的機會錯過會顯得我很傻。”
他們仨:“”
梁逸飛和徐硯對視一眼,心底同時翻了個白眼。
——以前隻要有女孩在場,八擡大轎都請不動,溫潆一到就湊上前當“白嫖黨”。
梁逸飛端起茶杯,嘴角挂着“我就靜靜看你裝”的玩味笑容:“江少爺還缺這頓飯錢?”
江時禮轉着茶杯輕笑,眼皮一掀:“周淮安主動當冤大頭,這羊毛不薅白不薅。”
梁逸飛"噗"地笑噴了茶:“周肥羊同志,恭喜你終于有了個外号。”
“周肥羊”黑着臉把菜單拍在桌上:“趕緊點,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溫潆始終低垂着眼睫,借着捧茶杯的動作掩飾緊繃的指尖。
身旁那人身上清冽的氣息像張無形的網,裹得她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幸好服務生适時前來上菜,一道道精緻的江南風味很快鋪滿轉盤。
她借着伸手夾菜的姿勢,悄悄往旁挪了挪,微微側着身子盡量背着他,這樣她能喘口氣。
江時禮将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垂眸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