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禮對眼前這對活寶父子的日常鬥嘴早已免疫,他剛想邁步,二樓突然傳來一聲震響。
“砰——”
管家和徐硯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所有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
老爺子矯健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七旬高齡愣是走出了t台超模的氣勢。
他眯起眼,直直剜向江時禮:“小兔崽子!你這頭銀毛是想當行走的蒲公英?風一吹,滿大街都是你的‘子孫後代’,保潔見了你都得連夜辭職。”
徐硯和管家眼皮直抽,死死抿着嘴唇憋住笑。
徐硯凝視那頭銀發,先前他沒多想。可現在,他覺得或許和溫潆有關。
江時禮漫不經心地撥了下額前碎發:“明天染回來。”
老爺子見江時禮一副懶散樣,氣得胡子一翹:“磨磨蹭蹭的,老頭子我等的花兒都謝了三輪了。”
江時禮慢悠悠晃到樓梯下,手指在雕花扶手上敲出節奏,節奏散漫,像是即興的爵士樂。
“最後一節課剛結束就往回趕,您老還嫌慢?”
“少跟我耍嘴皮子。”老爺子轉身走進書房,“國慶七天樂,老頭子我要休假,這些文件都歸你了。”
江時禮跟着走進書房,姿态從容,仿佛早料到這一出:“火急火燎把我叫回來,就為了讓我替您打工?”
老爺子猛地轉身,嗓門大得能把屋頂瓦片震下來三片:“什麼叫替我打工?江氏遲早都是你的,老頭子我退休了還得天天給你當免費監工,你還好意思說?”
江時禮舉起雙手,投降姿勢标準得能當軍訓教材,眼裡卻帶着笑:“是是是,辛苦爺爺了。”
“這還差不多。”老爺子得意地捋着山羊胡,指尖在胡須上打了個轉。
江時禮斜倚在紅木書桌邊,修長手指撥開最上面那份文件,底下整整齊齊碼着十厘米厚的各式合同。
他挑了挑眉:“啧,您這是攢了小半年?”
老爺子眼睛一瞪,“嫌少?要不要我把明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