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飛去接林嘉怡時遇到堵車,時間晚點,就訂了下一趟飛機。
周淮安有事,就沒跟着來。
“直接去她家。”江時禮朝墓碑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少爺知道地址?”徐硯跑着跟上,眉毛驚訝的都快挑到發際線了。
江時禮沒搭理他,徑直走向路邊,上了來時的那輛出租車。
上車後,他報出一串詳細地址,連門牌号都精确到個位數。
徐硯一邊轉發地址給梁逸飛,一邊擠眉弄眼:“門牌号都背得這麼熟,少爺沒少往溫潆家跑啊?”
這幾天自己在家通宵打遊戲,昨天少爺突然說要來雲市,還特意囑咐要叫上梁逸飛和林嘉怡他們。
當時他就猜到了這位爺的心思。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後退,江時禮的目光流連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街巷間。
他确實去過溫潆家,不止一次。
每一次,他都像個執着的影子,安靜地站在對面梧桐樹的陰影裡。
隻為遠遠地、貪婪地望一眼二樓窗前那個若隐若現的身影。
有時運氣好,能看見她伏案學習的側臉。
更多時候,他隻能透過窗簾的縫隙,捕捉到她偶爾經過時投在簾上的剪影。
最奢侈的那次,是在一個深秋的黃昏。
她站在陽台上伸懶腰,當時他緊緊盯着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她擡手時露出一截細腰,轉身時發尾掃過肩膀,這些畫面在他腦海裡反複回放了好幾周。
等她進屋後,他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這些零星的、偷來的畫面,被他收藏在記憶深處,成了漫長歲月裡最珍貴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