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去世了,如果他們在世,今天一定會親自來看你這個兒媳婦。”
溫潆渾身一僵,随即慌亂地撐起身子:“對不起,我不知道。”
江時禮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沒事,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畢竟,他們兒子眼光這麼好。”
溫潆回抱住他,在這個安靜的擁抱裡,無聲地傳遞着最深的安慰。
良久之後,她擡起頭,目光落在那眼尾朱砂痣上。
指尖小心翼翼地撫上,像觸碰一件稀世珍寶般輕柔。
那顆在記憶中描摹過千萬次的朱砂痣,此刻正在她指腹下真實地發燙。
“以前,每次你講題時,這顆痣就在我眼前晃啊晃,我總想着,要是能碰一下該多好。”溫潆的語調帶着幾分懷念。
江時禮眸光微動,挑起眉梢:“原來那麼早就對我動了心思?”
他原以為是在重逢後,她才慢慢喜歡上自己的。
上次送她去火車站的時候,看到種種少女反應,他才察覺小姑娘退回充值錢,是在試探自己。
大一時,他曾去雲市找過她,恰巧聽到她對告白的男生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時他以為她說的那個人是祁峥,原來是自己。
溫潆仰起臉,眼中閃着狡黠的光。
“對啊,那時候就想着如果這顆痣的主人是我的該多好啊!”
手指調皮地點了點他的眼尾,傾身在那顆痣上落下一個羽毛般的吻。
“現在,它是我的了。”
江時禮将她往懷裡壓了壓:“藏得挺深啊小溫同學,說說看,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溫潆耳尖泛紅,卻故作鎮定地掰着手指數:“比如你打球時我總在角落裡偷看。”
“比如你打完籃球後仰頭喝水的樣子,我偷偷畫了下來。”
“再比如,你在香樟林午睡時,我總坐在對面假裝看書,其實在偷看你。”
江時禮的眸色驟然轉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畫還在嗎?”
“在。”溫潆從他懷裡起身,赤着腳跑到書桌前。
抽屜打開,一疊泛黃的素描紙頁靜靜躺着,每一張都勾勒着同一個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