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金線般從窗簾縫隙中流瀉而入,在素色被套上織就細密的光網。
溫潆睫毛輕顫着睜開眼,正對上江時禮半撐着手肘凝視她的目光。
男人赤裸的肩線沐在柔光裡,鎖骨凹陷處凝着幾枚胭脂色的吻痕,像滴落在白玉上的朱砂。
那是她情動時,忍不住咬上去的痕迹。
“醒了?”
他喉間滾出晨起的低啞,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
“嗯。”
溫潆剛發出單音節,便驚覺被子裡,她的睡裙不知何時卷至腰間,慌忙伸手去扯布料,腕間卻被他扣住,輕輕揉捏,“還酸嗎?”
記憶瞬間回籠,昨夜那些令人戰栗的觸碰,讓她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她還記得自己紅着眼眶,尾音帶着破碎的顫音求放過。
最後,他說:“有來有往。”
江時禮見她耳尖都泛起绯色,便不再追問。
待揉捏夠那截纖細的手腕,掐着她的腰将人攬到身上。
溫潆被迫趴在他赤裸的胸膛,擡眼時又見那顆朱砂痣。
情至濃時,那抹殷紅随着他急促的喘息愈發鮮豔,像雪地裡綻開的紅梅,妖冶得令人心顫。
江時禮見她又對着這顆朱砂痣失神,問:“如果沒有這顆朱砂痣,你還會愛我嗎?”
溫潆怔了下。
想起初遇時,自己數學筆記上那個銀發美男,眼尾帶痣的側顔素描。
——他該不會以為自己喜歡他,是因為這顆朱砂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