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穩是好,可一味地的求穩,隻會讓人覺得好難捏。
上一世,就是因為尹鳳祥處處求穩,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後讓許安泰抓住了小辮子,直接給一鍋端了。
死的死,傷的傷,家破人亡!
可見,這個法子行不通。
“三舅,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表面上看着小河流水嘩啦啦,風平浪靜的,可背地裡你在仔細一瞧,早就是浪卷泥沙,風起雲湧。”
“别的不提,就單說今天,你們就沒瞧出啥稀奇的地方嗎?”
陳河這一問,倒是把尹鳳祥和林衆邦都給問愣了。
兩個老幫菜把腦袋搖的都跟撥浪鼓似的。
“許安泰剛當上村代表沒多久吧,他家拿工分的可沒幾個,許歡掙得那點錢還不夠他自己揮霍的,許文更不用說,不務正業的,全靠玩女人,從女人身上掙幾個錢花花,許強前些年在火車上倒騰東西是掙了點,可也全都搭進去了,連帶着許安泰的家底也都賠進去了。”
“可今天許安泰大手一揮就是300塊,拿的毫不費勁,這說明啥?”
“要說這些錢是許安泰攢的他在生産隊能賺幾個錢,怕是一家老老少少的吃喝拉撒都不夠,他家人各個吃的腦滿腸肥,許歡天天打牌天天輸,許鮮兒要參加高考上大學,許安泰連個奔兒都不打,大學一年的學費可不老少,這些錢他又從何而來?”
聽陳河這麼一說,林衆邦和尹鳳祥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以許安泰的經濟收入,養活一家老小都很抻勁兒,這一下子就拿出300塊确實不符合常理。
更何況他家這些年接連出事,先是許強被抓進去,他前前後後打點花了不少錢,許文沾花惹草他也沒少拿錢給擦屁股,再者許歡鬧事,他還賠了林家錢和縫紉機,還給許歡花高價說了一個媳婦兒。
他家就是個事兒堆,就憑着他在生産隊賺的那點工分,分的那點口糧,一家子早就餓死了,更别說攢錢了。
“他這錢”尹鳳祥滿臉駭然,沒有全說出來。
大家夥兒也都心照不宣。
“這事兒咱就甭提了。”林衆邦道,“小雞尿尿,各有各的道,他家日子也不好過,他要是不想着點辦法弄些錢,日子早就塌了,咱也沒真憑實據,說出來反倒給自己惹一身騷。”
“爹說的對。”陳河點頭表示肯定,“不過這事兒可大可小,許安泰要真是為了過好日子,那咱倆家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拿着這錢幹點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就等着天打雷劈吧。”
聞言,尹鳳祥眼睛瞪圓了,“許安泰斂财不會是為了對付我吧?”
陳河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尹鳳祥頓時感覺背後陰風陣陣。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這樣被一個人惦記着。
關鍵這個人惦記的還是自己的命。
“事情都是咱們的猜測,再怎麼樣,那許缸子還能要了咱們的命?”林衆邦心驚之餘還是不大相信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