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十塊錢,拿回去給你老娘抓幾副藥,在弄點葷腥補補身子。”許安泰把錢推到了栓子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栓子知道,他拿了這錢,那這條賊船就下不去了。
可即使是賊船他也要上,如今的處境,他不上船,就隻能任由大水淹死。
爛命一條,幹就完了!
他拿過錢揣在懷裡,道謝了許安泰後就離開了。
“吃了晚飯,你就回鄉裡,這陣子别回來了,再者想辦法治住那個小賤貨,雖說她是個啞巴,但也難保她不透風,你記住,王大發是王大有害死的,喬震是栓子害的,和你,和咱們許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許安泰對着許文囑咐道。
許文點頭應下。
另一頭,陳河已經回了家。
剛一進門,就聽見了小孩子嬉笑玩鬧的聲音。
“哥哥,你再給我做一把木槍好不好?”
“好!”
院裡,是滿滿在和喬震的兒子玩耍。
滿滿見了陳河回來,忙不疊就撲了上去,還給小男孩介紹,“哥哥,這是我爸爸。”
小男孩很拘謹的站在原地瞧着陳河,那麼小小的一個小人兒,任由着寒風将他額頭長長的發梢吹起,眼神裡卻滿是堅毅。
他用着有些沙啞的童聲道:“叔叔,我他怎麼樣了?”
爸那個字他還是憋了回去。
他記得,爸爸把他接過來的時候囑咐過,不能叫爸爸,哪怕一聲都不行!
如果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他就還要回到城裡流浪,吃不飽,穿不暖,隻能靠在門洞裡睡覺。
“他是你什麼人?”陳河問道。
男孩羞愧的低下頭,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被眼前的這個好心人救的,他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不能欺騙恩人,可為了能活下去,他不能說。
他倔強的搖了搖頭。
陳河格外憐惜這個孩子,他拉着滿滿上前,同樣的,他也握住了男孩冰涼的小手,“别害怕,别擔心,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還把你暫時托付給了我,你安心在我家住下,就當自己家一樣。”
男孩眼裡寫滿了震驚,“真的?我爸爸把一切都和你說了嗎?”
陳河點了點頭,“是,你爸爸把一切都和我說了,我是他信得過的人。”
“那我爸爸他現在還好嗎,他傷的很嚴重是不是?”
“你爸爸的傷隻是看着嚴重,到了醫院,醫生護士就把他治好了,隻是需要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調養,你爸爸說讓你在我家安心住下,等他出院了,我們在商量以後的事情。”
男孩眼裡閃出希望,“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東躲西藏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做他的兒子了?”
陳河鼻尖一酸,他摸了摸男孩滾圓的小腦袋,“傻孩子,你就是他兒子啊,你爸爸現在在醫院不能照顧你,等他出院,你們就能團聚了。”
“那我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