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松了口氣,他卻聽到有若有似無的歌聲飄了進來。
熟悉且優美的旋律讓蔣平想起梅蘭芳的《女人花》,蔣平覺得奇怪。剛才進來的時候,酒店大堂的音響明明沒有動靜,這回卻突然播起歌來,難不成晚餐結束了。
這時,洗手間的大門有開合的動靜。但蔣平卻聽不到任何腳步聲,他正疑惑間,洗手台前的水龍頭突然“嘩啦嘩啦”的水聲大作,仿佛有人正在洗手,可他卻聽不到任何人進來。
蔣平平時膽子就不大,遇上這麼奇怪的事,臉色一下不大好看。他大着膽,朝外頭喊着:“誰在外面?”
水聲立刻停止,洗手間裡安靜得可怕。
蔣平一顆心快提到了胸口,突然,有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陰柔聲音響起:“外頭沒有人。”
他差點沒從馬桶上蹦起來,連忙結束了排洩運動後,蔣平提好褲子卻不敢走出廁格。心裡不斷安慰自己說,肯定是誰和自己惡作劇。他靜悄悄地彎下身子,從廁格門闆的空隙往外望。瞬間,蔣平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大叫出來。
從空隙看出去,一雙紅色的女式高跟鞋整齊的,面對着蔣平擺放着。
蔣平哆嗦着坐回木桶上去,這會外頭的水龍頭又打開,嘩嘩的水聲聽得他一陣心寒。這走也不是,留在這更不是的時候,趙雪麗的聲音從洗手間外頭響起:“姓蔣的,快滾出來。上個廁所老半天,你搞什麼鬼!”
平時老婆的聲音對他來說無疑惡夢,現在卻如同天籁之音般動聽。有了人氣,蔣平膽子也大了不少。他趁機從廁格裡出來,地面上并沒有什麼紅色高跟鞋,水龍頭也緊擰着連一滴水也沒滴下。
蔣平心裡連道“幻覺”,人旋風般沖出洗手間。可門一打開,外頭卻連個鬼影也沒有,老婆趙雪麗的笑聲隐隐從沙灘處傳來。蔣平立時臉都綠了,如果不是自己老婆的話,那剛才在洗手間外叫喊的女人又是誰。
這時,洗手間裡又響起那陰陰柔柔的聲音:“這裡沒人,真的”
“鬼啊,鬼啊!”
沙灘上,kan正給大家講了個笑話,引得趙南麗和葉琳二女咯咯直笑。蔣平卻從酒店裡疾奔出來,口中連呼“撞鬼”,他臉白如紙,雙眼因恐懼而瞪得通圓。
蔣平的大呼小叫讓衆人都不由自主朝他看去,趙雪麗見自己丈夫像小醜似的亂叫,心裡有氣,更覺大失身份。富家女跳了起來,揪着蔣平耳朵道:“你鬼叫什麼,也不怕破壞了氣氛。”
蔣平連連求饒,才讓趙雪麗放開他耳朵。他當下把在洗手間裡遇到的怪事說出來,還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通。衆人臉色變幻不定,龔倩在桌底踢了安澤南一腳,後者搖頭低聲道:“估計是他自己的錯覺,我看他雖然有點魂不守舍,但氣場正常,不像碰到污穢之物的樣子。”
安澤南私下又打量其它人,布偶師萼低着頭對自己的奇怪人偶竊竊私語,洪志鵬眼珠子打着轉分明在想些什麼,高傲的jas卻像一點也沒聽到蔣平的話仍舊用優雅的姿态消滅着桌上的刺身。而作為酒店的主人,kan的臉上笑容不減,似乎沒把蔣平的話放在心上。
沒有打斷蔣平的話,任他說完後,kan才笑道:“這位客人估計是累了,我們酒店自營業三年來,從來沒有什麼鬧鬼的傳聞。客人,我建議你早些休息,明天還有更豐富的活動呢。”
蔣平聽罷,沖口而出:“你少跟我裝蒜,别以為我不知道這裡發生出什麼”
“客人,請不要随便诋毀我們酒店!”kan面容轉冷,斷喝道。
蔣平一征,随後被趙雪麗拉着回酒店。兩夫妻一邊走,趙雪麗的聲音在沙灘上響起:“你知道什麼,别給我丢人了行不”
不愉快的插曲過去後,kan向衆人告罪,并信誓旦旦地表示酒店絕對沒有不幹淨的東西。旁邊,服務生茑茑和導遊麥佳也在旁邊力證kan的話。安澤南卻暗自留意,除了葉琳外,其它人好像一付不關心的模樣。就連脾氣不好的暴發戶洪志鵬也默不吭聲,這和他的性格相當不符。
這些人真有趣,好像知道什麼,卻又心照不宣的選擇沉默。安澤南心想,又回頭看龔倩,後者已經把注意力從蔣平身上轉移回桌上美食。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安澤南又尋思會不會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