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擇望着張小強轉身時略顯僵硬的背影,心裡隐隐發沉——他本是好意,知道修煉之路兇險,更清楚近期魔教餘孽在海市活動頻繁,不想讓沒自保能力的張小強卷入其中。
沒想到這份“拒絕”,反倒像顆種子,在張小強心裡生根發芽,長成了偏執的猜測,最終給他帶來禍患。
接下來兩天,陳擇明顯感覺不對勁。張小強的朋友圈也停更了動态,實習群裡的日志也停止了彙報更新。
直到某天他直播間隙去樓下便利店買水,餘光瞥見街角樹後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張小強,手裡還攥着個筆記本,正低頭寫寫畫畫,見他看過去,又慌忙縮了回去。
“這家夥”陳擇無奈地搖搖頭,沒戳破。他以為張小強隻是一時好奇,過兩天沒發現“異常”就會放棄,卻沒料到,這份好奇早已被“修煉秘籍”的執念裹挾,讓張小強徹底失了分寸。
夜幕剛垂落,海市老城區的路燈還沒亮,陳擇像往常一樣拎着個手電筒出門。朱皮特上次在教堂附近消失後,他始終沒放棄尋找線索。他腳步輕快地穿過幾條老街,沒留意身後一百米處,一個黑影貓着腰跟了上來。
張小強攥着手機,屏幕亮度調到最低,隻夠看清前方陳擇的背影。他心跳得飛快,手心全是汗,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為了跟蹤陳擇,他特意查了“反跟蹤技巧”,一會兒躲在垃圾桶後,一會兒貼着牆根走,生怕被發現。看着陳擇越走越偏,周圍的高樓漸漸變成低矮的老房子,路燈也稀稀拉拉的,他心裡既緊張又興奮:“果然有問題!這麼偏的地方,肯定是藏秘籍的地方!”
陳擇停在一座廢棄教堂前。這裡早就沒人打理了,院牆塌了半截,荒草長得快有半人高,風一吹就沙沙響,教堂尖頂的十字架鏽迹斑斑,在夜色裡像個沉默的影子。
陳擇蹲下身,打開手電筒,仔細照着地面——上次朱皮特就是在這裡消失的,石闆路上還留着一點淡淡的黑色痕迹,像是某種藥粉。他沿着痕迹一點點摸索,手指劃過被歲月磨得光滑的石闆,試圖找到機關或者暗格。
躲在院牆後的張小強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溜圓。他看着陳擇蹲在地上四處摸索,心裡的猜測更确定了:“一定是在找藏秘籍的暗門!”。他悄悄掏出手機,對着陳擇的方向拍了張模糊的照片,又在筆記本上飛快寫着:“晚8點15分,目标抵達廢棄教堂,開始尋找秘籍藏匿點,動作謹慎,疑似有機關。”
陳擇找了快半小時,手指都磨紅了,還是沒發現任何線索。朱皮特留下的痕迹到這裡就斷了,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歎了口氣,收起手電筒——看來今晚又要無功而返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轉身朝着來時的路走去,完全沒留意到,院牆後還有一雙眼睛盯着他離開的方向。
張小強等了足足二十分鐘,确認陳擇沒再回來,才敢從院牆後鑽出來。他蹑手蹑腳地跑到陳擇剛才蹲過的地方,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柱在地面上掃來掃去。可看了半天,除了一塊塊拼接的青石闆,什麼都沒有——石闆縫裡長滿了青苔,邊緣被磨得圓潤,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不對啊”張小強撓了撓頭,腦子裡飛速回想網絡小說裡的情節,“秘籍不都藏在暗格裡嗎?難道是我漏看了?”他學着小說裡的樣子,蹲下身,用手指挨個敲着石闆。“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裡格外清晰,他耳朵貼在石闆上,仔細聽着有沒有空心的聲音。
就在他敲到第三塊石闆時,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張小強吓得渾身一哆嗦,手機“啪”地掉在地上,手電筒的光柱歪向一邊,照出身後那人的模樣——是個穿紅袍的壯漢,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眼神像要吃人,手裡還攥着個拳頭大的鐵球,鐵球上纏着鎖鍊,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我我隻是路過!真的隻是路過!”張小強慌忙撿起手機,往後退了兩步,腿肚子都在打顫。
壯漢冷笑一聲,聲音裡滿是嘲諷:“路過?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你路過到石闆上敲敲打打?”他往前邁了一步,“我看你是鎮魔司派來的奸細吧?”
話音剛落,壯漢突然揮拳——沒等張小強反應過來,拳頭已經砸在他胸口。“噗”的一聲,張小強感覺像被卡車撞了一樣,整個人飛出去兩米遠,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染紅了胸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