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莊園的練武場上,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青石闆鋪就的寬闊場地四周,數十名江家武者肅立,清一色玄衣勁裝,手中兵刃寒光爍爍。這些武者個個太陽穴高鼓,眼中精光四射,卻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色,顯然都修煉了某種邪功。場中風卷殘葉,揚起細微塵埃,卻掩不住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邪氣。
江天雄傲然立于漢白玉台階之上,一身玄色唐裝熨帖挺括,金線繡着的蟠龍圖案在陰沉天色下依然醒目。他面色陰沉如水,目光如毒蛇般死死鎖定在場中孑然而立的青年身上,周身散發出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陳擇!”江天雄聲如寒冰,每一個字都帶着刺骨的殺意,“你殺我江家供奉,傷我江家子弟,罪該萬死!今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廢修為,跪地忏悔;要麼…死在這裡!”
陳擇環視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江大家主,在武協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說什麼賠罪三日便可了結,轉眼就翻臉不認賬。堂堂江家之主,竟也做這等出爾反爾之事,傳出去不怕人笑話?”
“放肆!”江天雄暴喝一聲,額角青筋跳動,“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既然你無心忏悔,那就休怪我江家不講情面!”
他大手一揮:“給我拿下!生死不論!”
最前排兩名天境中期武者應聲撲出。這兩人一胖一瘦,配合默契,顯然是常年搭檔。胖子使一對虎頭鈎,鈎刃上泛着幽藍光芒;瘦子用鍊子槍,槍尖纏繞着淡淡的黑氣,散發出刺鼻腥味。
“血神教的氣息?”陳擇眼神一凜,“江家果然與邪教勾結!”
胖子獰笑:“小子有點眼力!可惜知道的太晚了!”虎頭鈎帶着腥風直取陳擇咽喉,招式狠辣,顯然是要一擊斃命。
瘦子同時發動,鍊子槍如毒蛇出洞,直刺下盤:“跟他廢什麼話,拿下領賞!”
兩人配合天衣無縫,上下齊攻,封死了所有閃避空間。周圍武者紛紛叫好,仿佛已經看到陳擇血濺當場的畫面。
陳擇冷哼一聲,丹田内液态靈力瞬間沸騰,周身淡青色光罩驟然亮起,那光罩上隐隐有符文流轉,散發出純淨而磅礴的氣息。
“既然你們找死,就别怪我手下無情!”
他身形如鬼魅般晃動,輕松避開虎頭鈎緻命一擊。在胖子驚愕的目光中,陳擇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淡青色氣刃憑空出現,發出嗡嗡震鳴。
“元虛指!”
“噗嗤!”一聲利刃切肉悶響,胖子整條右臂應聲而斷!鮮血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血紅弧線。他慘叫着倒地,在青石闆上翻滾哀嚎,斷臂處黑氣缭繞,顯然是邪功反噬。
瘦子見狀大驚,鍊子槍急忙回防。陳擇卻更快一步,身形瞬移般出現在他身後,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元虛指再次點出,淡青光華一閃而逝!瘦子左臂齊肩而斷,鍊子槍“哐當”落下,瘦子慘叫一聲癱軟在地。
轉眼間,兩名高手已成廢人!
周圍武者駭然變色,齊齊後退一步,兵刃微微顫抖,再無人敢上前。那些原本嚣張的叫嚣聲戛然而止。
“廢物!一群廢物!”江天雄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江家養你們何用!”
他從腰間珍重取出一枚巴掌大玉佩。那玉佩通體血紅,内裡似有液體流動,表面雕刻着繁複邪異的紋路,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玉佩一出,周圍溫度驟降,隐隐能聽到凄厲的哀嚎聲。
“陳擇!你以為憑這點本事就能在我江家放肆?”江天雄狂笑,眼中滿是瘋狂,“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江家至寶血魂佩的厲害!”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玉佩上。血魂佩頓時紅光大盛,刺目血芒照亮整個練武場!紅光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牢籠,每根欄杆都有成人手臂粗細,上面布滿尖刺,朝着陳擇當頭罩下!牢籠未至,那股陰邪之氣已經讓人呼吸困難。
“這血魂佩乃是我江家先祖鎮壓吸血鬼所得,能困殺宗師武者!”江天雄得意狂笑,“你就算是宗師,今日也休想破陣而出!”
血色牢籠轟然落地,将陳擇困在中央。濃郁的血腥邪氣撲面而來,試圖侵蝕他的護體靈光。牢籠欄杆上浮現出無數痛苦扭曲的人臉,發出無聲的哀嚎,顯然是曾經被此寶殺害的武者殘魂。
這些怨魂瘋狂沖擊着陳擇的護體靈光,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