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便利店的玻璃門斜切進來,在地面投下菱形光斑。
林小滿攥着手機的手背上浮起細汗,指節泛白得像要滲出血:“陳哥,剛才買豆漿時聽賣早點的張嬸說,武道高考提前到下周三了。”
正在擦拭銅鈴的陳洛動作微頓,指腹蹭過鈴身上斑駁的青鏽。
他垂着眼簾,聲音裡裹着市井慣有的吊兒郎當:“高考就高考呗,難不成還能考出朵花來?”
“不是普通高考!”林小滿急得腳尖在地面碾出個小圈,“張嬸說有财閥家的小少爺要參加,聽說那少爺上個月剛在黑市拍了套玄級功法——”她突然壓低聲音,“我偷聽到王老頭昨天打電話,說今年入場資格卡得特别嚴,好多練了十年的散修連準考證都領不到。”
銅鈴“當啷”一聲砸在櫃台上。
陳洛擡眼時,眼底的冷意像淬了冰的刀刃:“豪門子弟連考試都要作弊。”他屈指敲了敲櫃台,聲音輕得像歎息,“去年李叔家的閨女,煉氣小成的修為,就因為拿不出三枚養元丹當報名費,被攔在考場外。”
便利店的自動門“叮”地一聲被撞開。
穿黑色皮夾克的男人當先跨進來,後頸紋着盤蛇,袖口露出半截青灰色指甲——那是長期吸食邪丹才會出現的變異。
他身後跟着兩個臉色蠟黃的瘦子,其中一個左臉有道貫穿眉骨的刀疤,正用舌尖舔着嘴角:“找着了,那雜毛道士在這兒。”
林小滿猛地撲到陳洛身前,後背繃得像張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這裡是便利店——”
“小丫頭片子滾一邊去。”刀疤男擡手就是一掌,風刃擦着林小滿耳際刮過,将她發梢削斷幾縷。
女孩踉跄着撞在貨架上,薯片袋“嘩啦”散落一地。
陳洛伸手虛扶了下,又不動聲色收回。
他盯着刀疤男腰間晃動的玄陰玉佩——和新聞裡那張照片上的紋路分毫不差,嘴角勾起抹嘲諷:“趙師兄派你們來的?就這陣容?”
“少廢話!”皮夾克男人從懷裡摸出鐵鍊,鍊頭墜着枚刻滿咒文的銅鈴,“玄清觀的叛徒,今天要麼跟我們回去受罰,要麼——”
“要麼怎樣?”
蒼老的聲音從裡間傳來。
王老頭佝偻的身影扶着門框站定,晨練的太極服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挂着的半截紅穗——那是武者佩戴兵器時才會系的劍穗。
他盯着皮夾克男人手裡的鐵鍊,喉結動了動:“玄陰宗的鎖魂鍊,沈觀主什麼時候跟邪修勾搭上了?”
“老東西活膩了?”刀疤男抄起條鐵棍砸過去。
王老頭不閃不避,擡手硬接,骨節相撞的脆響讓林小滿捂住了嘴。
可預想中的血花沒濺開,鐵棍竟在離老人掌心三寸處卡住,像撞在無形的牆上。
“鍛體七境。”王老頭吐了口氣,掌心滲出淡淡血氣,“我退休前在武道局當巡城使時,捏死過三個你們這樣的。”
皮夾克男人瞳孔驟縮,突然甩動鎖魂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