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成爪扣住對方後頸,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暴氣丹的殘魂在啃你的肺,再吃三顆,你陸家的靈脈也救不活你。”
接着他輕推。
少年像片葉子似的飛了出去,摔在軟墊上時,嘴裡溢出黑血。
全場寂靜。
裁判舉旗的手懸在半空,最後猛地往下一劈:“17号考生,勝!”
考核結束時,夕陽把武道學院的琉璃瓦染成血色。
陳洛在校門口等林小滿,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咳嗽。
王老頭拄着龍頭拐杖站在梧桐樹下,影子被拉得老長:“你小子剛才用的卸力訣,是玄清觀的不傳之秘吧?”
陳洛的後背瞬間繃緊。
他想起昨夜王老頭在便利店喝茶時,說的那句“我年輕時候,和玄清觀前任觀主喝過酒”——原來不是閑聊。
“老頭,您這是查戶口呢?”他笑着去扶王老頭的胳膊,指尖觸到對方手腕時,瞳孔微縮——那是隻有化罡境高手才有的硬繭,像鐵鑄的。
王老頭沒接話,隻是望着考場方向歎氣:“沈觀主最近和海外的‘血月會’走得近,你”他突然閉了嘴,因為林小滿蹦跳着跑過來,手裡攥着包橘子味潤喉糖。
“陳洛!
我買了糖——“她的聲音被風卷走半截。
陳洛接過糖時,注意到她後頸沾着片梧桐葉,伸手去摘,卻摸到她塞過來的紙條。
“下班前幫你收的信。”林小滿的耳朵紅得像糖葫蘆,“是是個戴帽子的人塞在便利店裡的,說隻能給你看。”
陳洛把紙條揣進道袍内層,擡頭時,王老頭已經走了。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指向未知的箭。
林小滿蹦跳着往便利店走,發梢沾着的光落在陳洛臉上。
他摸了摸懷裡的紙條,能感覺到上面有凸起的紋路——是用特殊墨水寫的密信。
“沈觀主,”他望着逐漸暗下去的天色,嘴角揚起冷笑,“你派來的線人,該彙報今天的情況了吧?”
便利店的霓虹燈在前方亮起時,陳洛摸出紙條,借着路燈光快速掃過——最下面有行小字,是林小滿的筆迹:“晚上十點,後巷老位置,我等你。”